可这个时候的男生女生,十四?五岁,正是敏感的年纪,对异性的了解加深,双方都会若有若无地保持些距离,只和同性聚集,即使是他们两个也不例外。
这个时候,方疏凝对情之一事懵懵懂懂,恍惚了解,又不透彻。
这个时候,柏池也还没发现自己异样的心意,只当她是邻家的妹妹,一起长大的朋友,可是,他也没有细想过,为什么筠姨一拜托他,他丝毫没有犹豫地就答应了。
回?到家,方疏凝脱下裙子,外面有些热,出了汗,得?马上洗个澡。
柏家晚饭开始前,柏母叫柏池去唤方疏凝过来吃饭。
“你方叔常年不在家,清筠又出去了,我们得多照看一下阿凝,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家吃饭多不好。”
柏池没说什么,脚下动作却比谁都快。
按了方家的门铃,来开门的是阿姨,说方疏凝一回?来就上楼去了,应该在房间。
他点头道谢,径直上楼敲门。
第一下,没人应。
第二下,依旧没人应。
他有些烦躁,下意识地拧了门把手,竟然没锁。
小时候两个人的房间互相也没少去过,这时也没想那么多,只单纯地想知道她是不是被外星人抓走了。
轻轻一推,房门敞开,他没走进去,只在门口观望。
刚想出声叫她的名字,那半截字眼却生生卡在喉咙中,化作?了心尖的一把弯钩。
她在睡觉。
只穿一件吊带背心和短裤。
方疏凝睡觉一向不老实,踢被子是常事,此刻,那薄薄的凉被正可怜兮兮地蜷缩在床角,被主人遗忘。
她背对着他,长发散乱在枕间,裸/露在外的肩头光滑而细腻,腰间盈盈一握,细得?令人心颤,再往下,是那一双毫无瑕疵的腿,白而细长,微曲着,脚踝交叠。
柏池足足看了有五秒,才后知后觉地收回目光,头脑有些发晕。
他突然想到一个词,秀色可餐。
柏母见?到柏池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微有讶然,问:“阿凝呢?她不过来吗?”
柏池的耳尖泛着红,仿佛着火一般,只模糊地答:“嗯,她累了。”
柏母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当晚,柏池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她。
第二天去上学,他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
中午吃饭,他和一群哥们儿坐食堂位置最好的地儿,远远地看见?方疏凝和姜荟端着餐盘走过来。
身旁几桌男生都在看她,那目光,赤/裸裸地透着渴望。
他突然觉得?烦躁,筷子一放,再吃不下饭。
这个时候的他,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看到有男生对她献殷勤试图靠近她,就会不舒服,翻来覆去地不舒服。
下午,有人找上了他。
是隔壁班的一个男生。
“柏池,跟你打听个事儿。”
他抬眸,懒散地看他一眼,语调不变:“你说。”
男生有些犹豫:“那个,听说你和四?班的方疏凝……关系不错?”
他手上翻书的动作顿住,再看向那人时,多了三分警觉,三分打量。
“有问题?”
男生连忙摇头,只从裤兜里?摸出一封信,放在他桌上,诹媚笑道:“帮我把这个给她呗,顺手的事。”
他没说话,目光凝在信封上,敛眉深思。
下午的体育课,他没去上。
待教室人走光后,他才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拿出那封情书,先将外表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一通,才撕开封口,抽出一张薄薄的纸,就着明亮灯光,从头到尾品读了一遍。
评价不高,做作?而肉麻。
也不知道是哪里抄来的情诗,真好意思往上誊。
他嗤笑一声,将纸张原封不动地装回?。
路过后门,脚步微滞,突然之间,某种恶念在胸腔中翻涌,驱使他封存理智,动作失控。
抬手,将那封信扔进垃圾桶。
笔直的一条线,仿佛生来便是此般宿命。
他松了一口气般抬头,目光撞上从教室门口路过的方疏凝。
她似乎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面上不期然地显露鄙夷。
这死小子行情还真是好……
柏池本来有些心虚,被她这么看着,倒琢磨出什么来,理直气壮地回视。
方疏凝轻哼一声,从容走过。
晚上八点,周清筠女士终于抵达家门。
收拾整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携方疏凝带着纪念品和礼物去柏家,柏池是首要感谢对象。
两位太太聊得?起劲,她便自告奋勇去叫柏池。
敲了许多下门,他才匆忙赶来打开。
鼻尖有汗,双颊微红,尚还轻轻喘着气。她往他身后看一眼,是大开的窗,风吹得窗帘摇摆,屋子里?有某种浅淡味道未散。
她狐疑地问:“你在房间干什么呢?”
柏池面色有些不自然,反问她:“有事?”
“下去拿礼物,我妈给?你带的。”
她说完,又疑虑重重地看他一眼,这才转身下了楼。
柏池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眸色渐深。
这个年纪的男生,好像每个人心头都有一个白月光女神。
或是荧屏之上风情万种的女演员,又或是红遍大江南北的玉女歌星,甚至是那曾经回?眸一瞥却再未见得?的都市聂小倩,总而言之,各有所爱。
可他没有。
他只知道,那个天天出现在他梦里、在开门的前一刻脑中幻想着的那个人,刚刚还站在他门外。
这个时候的柏池,终于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微博发了一个小番外哦
还没看的宝贝记得去看啊
明天恢复到晚上九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