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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 83 章(1 / 2)


天香阁是湘娘子?的?产业,施少连在天香阁花的银子如流水,阁内的?姑娘都对他青眼相看,寻欢作乐的?客人们见这年轻人和湘娘子?走得近,难免有些好奇,湘娘子?解释:“这是我家侄儿,江都来的生意人,年轻人见识少?,先来这风流渊薮见见世面。”

金陵有那等在风月场所厮混的?三教九流,戏班子杂耍,货郎卖花婆之流,但凡到施少连面前,若是让他听见有何难处,总是细致相问,慷慨解囊,这十来日下来,众人皆知他是个有家底的?,客人见他出手阔绰,难免攀谈搭讪,年轻人不算健谈,说话却总能说到心坎里,旁征博引带点学问,也走南闯北有些见识,一?时都引为知己。

这群常客中有一?位颇得众商客巴结,乃是金陵丁字库管事太监的?一?个干儿子,名叫黄嘉,年近而立,傍着干爹的名号在金陵行走,施少连在天香楼厮混许多时日,常有照面,请此人喝酒赏曲,此人也应承,来往渐多。

黄嘉贪财好色,施少连做东,邀众人喝酒赏歌舞,也请了这位太监儿子,吃喝玩乐一?应费用都出在施少连帐上,连着几日作陪,乐不思蜀,他向来低看这群行商坐贾,斜眼看人,这些时日见施少连为人通透,惯会揣摩,心头倒是对这外来年轻商客有一?两分青眼,酒酣之际,珠围翠绕,见施少连在一旁,轻敛眉头,也不由得问:“贤弟似有愁意?”

施少连脸上沾着歉意:“扰了兄长雅兴,弟只是偶生感慨,在金陵这些时日,本想大施拳脚,如今却一筹莫展,不知何以为生...”

黄嘉听他此话,正中下怀,也起了提携之意:“甚巧,我这儿恰有一?桩好营生,倒不知你肯不肯应承?”

原来是金陵内库府岁末采买年例,丁字库要进三万银的香蜡、粮木,黄嘉从干爹手中把此项讨来,原先交由惯熟揽头去办,只是他狮子太开口,要五千两的贿赂银。须知这一?项,办下来也只能支兑一?万两白银的利钱,还要打点司礼监、户部等部,本金息钱,扣掉这些,到手也只得几千两,平派下来,不过也是为他人做嫁衣。

黄嘉语气也倨傲:“本是少不得照应往昔旧友,只如今我与贤弟一?见如故,贤弟又是个有见识的?....”

他慢悠悠伸出五个粗短手指头:“年底孝敬干爹,总要拿出些见得过人的礼节。”

施少连听他说话,微微一?笑,这是真抬举他,给?他送了?块一?万两银子的?空饼,预先咬走了?五千两的利钱,一?口贪了?个大的?,把他当苦工差使,当下也是奉承,欣喜道:“真是一桩天大的好事,兄长这样照拂,弟岂有不受之理,只是弟虽是生意人,初来乍到,倒对这些内府买办一?窍不通。”

他语气微微一?转,一?口把此事承应下来:“年根底下,也是我当孝敬兄长。”

次日施少连就支使旺儿回家取了五千两银票,送到黄嘉面前,黄嘉点了点头,让个小厮带着旺儿,往丁字库去寻了?位小太监,领了?采办文牒。

施少连拿到采办文牒,在手中翻看了?一?阵,在天香阁请了位常来喝酒,家业又不甚大的行商,充作自己的?揽头。

所谓揽头,交由他包揽事项,垫付银两,跑腿办差,等银子到手再付本息,三万银的物料,施少连问他:“须多少?本金?”

那行商答道:“宽裕些,周全些也要近两万银,费力些,偷偷减减,也要一?万五千两...”

施少连微叹:“那某就交由兄台,把这买办应下来?”

行商看了?施少连一?眼,他倒是有意做这买卖,只是身家甚薄,手上只有五千两银,一?时筹不出偌多本金来办事。

施少连看出他的?为难之处,微笑道:“我手头倒是有一?笔闲银,放在家中生霉,倒是可以借给?兄台办事,只收些利钱过活,我图个轻松省事。”

施少连手上还有五千两现银,按行例,每月六分行利,五千两银,一?个月就是三百两的?息钱。

那行商内心算了?算,扣去这息钱,还可赚一?笔,当下应承下来。

只是这一?万两银,本钱尚且不够,还要到别处钱庄去支借个四五千两银子为好。

“这采办物料我也有个出处,你只管听我吩咐去做。”

施少连手上还有一?批去年的漕粮,是去年蓝可俊运送漕粮时用湖广粮商的?陈米换下来的,现在还屯在江都码头,标船上,还有从北地运过来的粮木、香腊等物,漕船上的?货物都不缴税,只有打发过路关卡的一?些贿银,本金极低。

事情办的?很快,东西早有准备,行商很快就把丁字库分领的?物料都采办下来,又往丁字库和司礼监、户部去打通关系,正赶上年终户部发禄廪,物料入库,造册奏缴后,施少连领到了三万的?内帑币,扣去给?行商的?八千两银,打点各部的两千两银子,剩余的?两万白银,都落在了施少连的?口袋里。

事成之后,施少连请黄嘉和一?众商客至天香楼赴宴。

黄嘉对这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刮目相看,半分没有推辞,欣然前往。

倒是个做官商的?好苗头。

天香阁内。

牙板唱,花裀舞,举觞共酒,醉生梦死。

这场酒闹到半夜,众人最后都扶着花娘,醉意蹒跚去一度春宵。

歌姬掐着红牙板,尤在浅吟轻唱:“晓来思绕天涯...叫奴如何...不思量...不思他...”

他在这天香阁内也算崭露头角,今日得意了半日,不知灌下了?多少?美酒,这会?见众人散去,也倦了奉承,半倚半靠在软榻上,懒洋洋支起一?条长腿,手臂半搭在膝头,慢悠悠晃着金叵罗,微微啜着酒液,再抬头,丹凤眼半饧,眼尾微红,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晓来思绕天涯,春风自在杨花....”

思否?

歌声幽幽停下,歌姬近前,见软榻上的?年轻人端着酒杯,半阖着眼,似醉非醉,似睡非睡,轻启唇瓣唤他:\"小官人...夜深该歇了?...\"

他眯着眼,见眼前一?张娇美的脸,艳丽的?唇,身上沾的甜香。

那香气很浓,胭脂、熏香、鲜花糅合在一起的气味。

他也醉得迷蒙,眼里晃荡着亮光,嗓音微哑,“什?么时辰了?...”

“子?时过半,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该亮了?。”歌姬柔声答,一?双素手落在他肩头,“奴家服侍官人可好?”

他轻轻垂下眼。

冬日烧起地龙,门窗紧阖,屋子?暖而闷,黏稠得像团琥珀,把人裹紧,红幔低垂,银釭高照,灯光也透着靡丽。

薄绡罗裙飘落在地,纤纤素手去解腰带。

他知道有双柔软的手在身上游走,醉人的甜香,柔软的身体,最是打发孤夜、排解心绪的消遣,于这渐渐凝固的琥珀里,慢慢开睁眼。

“奴自打见了?官人一眼...心仪官人...”妙曼的身体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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