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那样了,满满你在说什么啊……”
苏满满的眸底好似是掩蔽了簇簇的烟霭,她风轻云淡笑道:“我们哪样?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啊。”
少女的话温婉动听,却又带着如冬日簌雪的吹满天地的凉意。
“满满,你都是我的人了,难道你还想嫁给萧侯爷吗?”沈寒浸满委屈的脸上,暗藏威胁。
在大秦朝,失去贞洁的姑娘等同于是失去一切,会受到万夫所指,成为京都百姓口中鄙夷不屑的浪荡蹄子。
但苏满满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冷眼看着房中众人,不屑的嗤笑一声。
这一声笑,像是落在湖面上的石子,再次泛起层层涟漪。
众人不知其解,偏偏那沈寒依旧仗着一副深情的模样,凑到苏满满身旁。
“满满,你别生气,好好跟姑父说,他会答应我们的!”
苏满满长袖一挥,毫不客气的将沈寒推开。
“离我远点,你身上沾的花柳味让人恶心。”
女人轻捂口鼻,一副厌恶的模样起身离开床榻。
沈寒黑了一张脸,杵在一处进退不是。
“既然你们都不信我,那叫人来验验守宫砂,如何?”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入众人耳中,众人只觉得苏满满在自取其辱。
半晌,武安侯开口。
“既然你非要自证清白,也无不可。”
目光看向苏禾禾:“禾禾,叫府里的嬷嬷来。”
她的庶妹苏禾禾是沈寒的未婚妻,但是苏禾禾心比天高,瞧不起纨绔子弟沈寒,才会跟沈寒联手要毁她清白。
让苏禾禾找人验她的守宫砂,无异于是羊入虎口。
“等等。”
苏满满拦住苏禾禾:“何须再请嬷嬷过来这么麻烦?”
“妹妹与我一样同为女子,验一眼守宫砂不也同样可行?”
苏禾禾闻言看了一眼武安侯,得到后者点头后这才上前。
一阵粘稠浓密的香味钻入鼻尖,衣香鬓影的苏禾禾向她靠拢。
苏禾禾纤细凝白的手指,璇握住苏满满的皓腕,连拖带架地将苏满满带到五福捧寿的锦屏后面,验明她的清白。
苏禾禾柔美的面庞上楚楚可怜,她低吟道:“姐姐,这可都是父亲吩咐的,妹妹得罪了。”
苏满满缄默不语。
宽敞的大袖衫被猛力掀翻开,卷到肩胛骨处,露出苏满满近乎透明的半截藕臂,而那纤弱的臂膀处已经没有出生时所点上的守宫砂。
“你的守宫砂没了……”
苏禾禾陡然提高的音量,让厢房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苏满满将手臂从苏禾禾手中抽回来,暗淡的光线下,藕臂上除了有一抹突兀的白色之外,并无其他东西。
苏满满丝毫不慌,她抬手将手臂上的白色揉搓了一番。
指腹沾了些许的粉末,类似于胭脂一类的,而白色下的部分渐趋呈现妖艳的玫红色的守宫砂。
像是预料到一般,苏满满冷笑一声,大大方方的朝众人撩开袍袖,在空气中露出红艳的守宫砂,那妖丽的守宫砂分外扎眼。
苏禾禾张目结舌,青葱玉指捏紧裙摆,不再开口。
“不知是谁在我守宫砂上覆了脂粉。”苏满满笑着,但眸中冷意阵阵。
“若不是方才我多留了个心眼,怕不是今日便要坐实这荡妇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