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悯疲倦地走在上班的路上,昨天其实她休息,但她趁休息的这天去了之前报名的表演班。
去那里倒不是想要退班,而是在寄希望于提高自己的表演水平以外,能获得表演班老师的青睐,从而得到一些表演的机会。
仅仅一个多小时的培训需要高强度的注意力和缩放自如的表现力,夏思悯练得很是疲惫,加上回去还一直在想自己该如何在舞台上将一个角色塑造好,一晚上都没睡到,导致第二天起床之后像是被碾过一样难受。
夏思悯怕自己迟到,就想用手机看一眼时间。
只是一个不留神,拿出手机的时候,一枚硬币从她口袋里掉了下来,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然后咕噜噜地往前跑。
她顺着声音看去,硬币越滚越远,夏思悯也顾不上撞到经过的行人便追着硬币跑,当硬币慢慢减慢速度,要把硬币捡起来的时候,它突然撞到了一块石头,猛得转了个弯,停在了一双皮鞋的脚下。
夏思悯正想弯下腰捡起硬币,结果对方先她一步拿起了硬币,并伸出手像是要递给她。
她下意识地道谢,只是在抬起头看清他脸的时候,夏思悯说了一半话便不知所措地停了下来,甚至还后退了一步。
埃布尔森·维特对此似乎也不在意,他便随意地用大拇指将夏思悯的硬币高高地抛起,她看着硬币即将朝自己的方向坠落,便伸出手,下一秒就感觉手里一沉,硬币上刻着华盛顿的这面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掌心。
夏思悯张了张嘴,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维特先生好像根本就像是无视她一般,擦着她的肩膀就往前走。
她攥紧手里的硬币,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原来站着的地方旁停着一辆跑车,正想着这个地方好像不能停车,转头看去,就发现维特先生径直走进了不远处的咖啡厅。
那正是夏思悯暂时打工的地方。
距离咖啡厅正式营业还有十分钟,此时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做准备工作,但奇怪的是,一向不在这个时候招待客人的店长脸上露出了略带谄媚的笑,礼貌地将维特先生迎了进去。
这让夏思悯有些意外,实在是有些没想到维特先生竟然会来这里喝咖啡,她以为对方根本就不会来除了曼哈顿以外的地方。
但更令人意外的是,维特先生不仅不是外带,还在店里最好的位置坐了下来。
只是夏思悯来不及多想,她只想到自己再不进去就真的要迟到了。
于是她也不管维特先生此时在心里怎么想,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目不斜视地和店长打了个招呼,刻意没有去看向维特先生所坐的位置。
她跟其他人不太熟,就直接去员工休息室换好了不太好看的员工服,一出来就见到另外两个服务员正凑在一起兴奋地窃窃私语。
“……可是他的穿着很普通啊。”
“开着那样的车,会是真的普通吗?”
说着,安吉丽娜撩了撩自己金色的头发,瞥了边上的同事一眼,“不是吧,你胆子那么小?看好了,看我把他的手机号码搞过来。”
夏思悯不懂衣服和车,但她对维特先生的富有毫无怀疑,只不过听了她们的对话才终于明白店长为什么在还没营业的时候就把对方迎了进来。
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有点好奇,便一边装模作样地擦着桌子,一边不着痕迹地将注意力放在了那边。
不过想到那天,他把完全是陌生人的自己就这样带回了家,话里话外还说要提供帮助……怎么想,这位维特先生都是对自己别有所图,说不定还真就会对别人的邀请来者不拒。
安吉丽娜本就高挑的个子硬是将朴素的工作服穿出高奢的感觉,纤长的手指转动着手里的圆珠笔,妖娆地站立在他的面前。
从这个角度看去,夏思悯正好能看见维特先生的正脸。
但他只是十分自然地抬起眼眸,却正好与更远的夏思悯四目相对,清晨的阳光透过咖啡厅的玻璃倾洒在他的身上,与那个阴冷昏暗的夜晚不同,好似带了一些温暖的味道。
意识到这次的对视并不是凑巧,夏思悯慌乱地躲开视线,假装自己根本没有关心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