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时远背起苏酥，“走吧。”
秦曜从没见过冉冉这个样子。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女孩子从来要强，什么情绪也不肯表露。以前他甚至看过冉冉的训练，多么恶劣的情况她都能克服。
而且一个异能者，实在不该出现这样软弱的姿态。
陆霜霜若有所思，快走出林子，才低声提醒了一句，“以后还是少去有水的地方吧。”
“冉冉并不怕水。”
陆霜霜心说原来的冉冉是不怕，这个可未必。
苏酥头晕的厉害，在心里跟系统说话让自己不至于真的晕过去。
“我怕是要崩人设了。”
【宿主你还好么？】
“你说我崩人设了咋办？秦曜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假冒的，然后弄死我？”
【你就是冉冉，除了讨厌水之外，他找不出你其他的不同】
“我还谈恋爱了呢。”
【可你这个年纪会恋爱也正常啊】
“我是个杀手。”
【所以你身手还在，他只会觉得奇怪而已】
【宿主你好一些了么？别想这些啦，大不了任务失败多做一次任务嘛】
“他就算怀疑，跟我要保护他也不矛盾，任务会完成的。”
【宿主你都这样了就别想任务了！】
时远把她放到长椅上，眼神关切，“还想吐么？”
“好多了。”苏酥惨白着脸，缓过来不少。
她看向陆霜霜，“现在应该没事了，你们去接着玩吧。”
陆霜霜看了看她，带着儿子走开了，秦曜顿了顿，还没等说话，被陆霜霜也给拉走了。
“还好最近秦曜没游泳。”苏酥还在自黑，“不然我怕是得吐他泳池里。”
“那次好像没有这么严重。”时远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
“一个泡澡的温泉池子能多大啊。”苏酥摆手，“说点别的话题。”
时远说了几个有意思的小段，苏酥白着脸默默听，总算恢复到能控制自己看起来正常，这才去找了陆霜霜他们。
晚上几个人又一起吃了饭，这才回去。
秦曜在她上楼时，忍不住问道：“白天，你是怎么回事？”
“晕水。”
“你从前并不晕水。”秦曜眯着眼看她，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多出这样的毛病？
“以前是装的，今天没控制住。”
“你只是站在湖边，并没有让你下去。如果以前你可以装……”
苏酥直接打断他，“所以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了，不然你想个解决办法？”
她的态度让秦曜有些惊愕，“作为一个杀手，你应该明白，不能有任何明显的弱点。”
“或许我不适合当一个杀手。”苏酥撩了一下碎发，“秦少爷，我最适合成长为一个无情的杀手时间里，跟在你身边负责保护。足有四年了，我现在或许当个保镖绰绰有余，但你觉得，我还能回去当杀手么？”
秦曜皱了皱眉。
“是，我现在仍旧可以杀人不手软，我的能力也还在……但总归是不一样了。”
苏酥说完径直上楼，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忽悠了秦曜。
谁能想到去个游乐园还能暴露弱点呢？
再说了，她只要不接近水，也不碍事的嘛。
秦曜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好像又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点。
六岁开始被训练，十七岁正式成为杀手，在那之前也参与过不少大大小小的行动，三年的时间，冉冉已经成为最具潜力的王牌。
四年的时间，的确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
他想到下午陆霜霜跟他说过的话。
“她可以做一个普通人，她还来得及。”
组织里长大的孩子，没有正常人的三观。他不知道冉冉是否还来得及做一个普通人，但至少，他在看到陆霜霜时，觉得或许可以。
苏酥就是冉冉，哪怕从前冉冉不怕水，而苏酥只是站在湖边都让她难受了那么久，秦曜也无法想象一个大活人忽然换了个灵魂。
因为这个人本质上没有任何改变，身体还是那个身体，拥有的异能也是原本的异能，相同类型的异能，不同人使用出来，是可以感觉到的。
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想不到那么匪夷所思的真相。
秦曜也不太追究原因了。
至少这个人的表现，他是一直看在眼里的。
思考了一晚上关于是否让冉冉退役的事情，秦曜第二天询问了苏酥的想法。
他问的挺委婉，苏酥明白了他的意思。
“知道你很快要谈恋爱了，不需要我了。”苏酥喝了一口粥，“事情解决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