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抬眸扫了一眼墙壁上的画,偏头埋在陌染胸膛深处。
这突如其来的烦躁感是什么鬼?
难道陌染对她真是认真的?
“你猜猜,这画我是何时描的?”陌染手掌轻柔地婆娑着桃夭的胳膊。
许是石室幽深,竟有些泛凉,桃夭下意识往暖和的地方钻了钻。
陌染见状,抬手扯过身后的锦被,挥臂一裹,将他俩完全包裹其中。
“你早就忘了,只剩我记得,”陌染低声呢喃了句。
桃夭蹙眉。
又来了。
这种又远又模糊的感觉。
桃夭双手环着他的背,撑着身子直接躺在了他的腿上,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桃夭撒了手。
“我不想听。”她后脑勺对准陌染,完全一副抗拒的姿态。
陌染恍若未闻,只垂眸倾泻满眸愁思,抬手替桃夭理顺方才弄乱了的发丝。“第几次了?他们还是对你顶礼膜拜,可我却宁愿你只是我的妖儿。”
“……”陌染这人,怎么这么听不懂人话呢?
墙壁上四处悬挂着明如白昼的夜明珠,琉璃灯盏被珠光衬得朦胧梦幻,夜幕深至时,屋内反倒垂落半空星。
行吧,既然陌染想说,那她就当个没有感情的垃圾桶吧。
桃夭盯着琉璃灯默默地发呆。
陌染却像沉入时光千年,缓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你去边疆出城门的时候,我就在城墙之上目送你出征。你啊,还是同当年一样,望着苍生眼底有光,望着我时冷若寒霜。”
等等,望着苍生?眼底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