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就没意思了啊!合起伙来欺负人呢?”
处在下风的小舅舅如是抱怨,他还想再寻时机突袭,被纪怀尘一把将爪子扣进了怀里。
而另一边太子殿下愤愤扬起腰板儿,拿枕头当武器砸的下头两人猝不及防,让劝架的蔺衡用棉被给裹成了粽子。
到底是谁心尖儿上的谁疼。
皇帝陛下和爱将彼此对视一眼,默契把自家闹腾的小崽子分别按住,而后揉头顺毛细细安抚。
慕裎还好说,毕竟队友才是最大的施暴者。
但廉溪琢就没那么容易哄了,八爪鱼一般从纪大将军怀中挣脱出来,腿脚刚站稳立马一拳锤到人心口。
“在背后嚼本王爷舌根的时候不是厉害的很,这会儿怂什么?!”
也不是怂。
识时务者为俊杰而已。
毕竟对方是皇帝,真恼起来是会杀人的。
纪怀尘心里苦,可廉大学士在气头上着实不敢多劝。万一犟脾气犯了,保不齐叫嚣着还要再战八百回合。
届时帮与不帮都没有好下场,倒不如拿出杀手锏,先阻止一下事态的发展。
“别闹!”
纪将军厉声一喝,顺带在人头顶落了个栗子。
“太子殿下来此是客,这般不尊重,将军府教你的礼法全扔哪儿去了?”
廉溪琢遭他敲的发懵,捂着脑袋呆呆站了片刻。
瞥见被敲的那个望向床榻,蔺衡忙用身子把太子殿下搪住。
“哎哎!要训弟弟回府去训,孤没闲情瞧你们兄弟俩互殴。”
一语惊醒梦中人。
小舅舅虽说惯常厌烦纪怀尘摆出兄长架势来压制,但终究是打小在将军府长大的。
多年习惯使然,既有骨子里的教养,也是内心切实信服的缘故。
回过神没倚仗王爷身份继续撒泼,只怒目瞪着床榻上依偎看戏的两个人。(主要是瞪国君大人)
“行,胳膊肘往外拐是罢?过河拆桥是罢?那你记住了,下回再想求我办事,连桥墩子都给你卸咯!”
以蔺衡对他的熟悉程度,这种报复行为十成十做得出来。
偏巧淮北动乱一事未平,往后要靠小舅舅出手的地方多着呢,得罪彻底总归是给自己添麻烦。
“好了,大清早的,你们不嫌累孤还嫌吵。早朝时辰将至,家常琐碎等朝会结束再谈,都退下罢。”
他这样一说,纪大将军想起究竟是为着什么来的了。横竖唐突僭越都犯了个遍,不在乎此刻再添条罪责。
“陛下,臣贸然闯宫、御下不严,失职之罪甘愿受罚。但为隅清择选王妃一事,恳请您收回旨令。”
孤压根就没下令好吗。
收回个土豆!
恶人自有恶人磨,蔺衡打定主意不理会这档子破事儿。
偏头冲小舅舅颔首,大有煽动‘他瞧不起人,你看着办罢’言论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