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彩虹屁吹下来,耿九尘就算有点累也被吹没了。
“想学啊?”
楚逸使劲点点头,耿九尘笑呵呵地握拳,示意他跟自己碰碰拳头。
一大一小,一个是小麦色钵盂一般大小,一个是白嫩嫩碗口都盖不住,张开来叠在一起时,一个指节分明铁骨铮铮,一个修长细腻光滑得连个茧子都没,这对比太过鲜明,连楚逸自己都扁了嘴。
耿九尘乐得伸手揉了把他的脑袋,“等你的拳头长得跟九哥的一样大,九哥就教你!”
“九哥骗我!”楚逸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他的手,“长不大怎么办?”
耿九尘:“有九哥保护你,这些事用不着你做,你学来干嘛?”
楚逸抬起头望着他,“十一也想保护九哥啊!”
“傻瓜!”耿九尘心头一热,想起当初自己离开时,他抱着自己痛哭的模样,莫名地有点心虚,“九哥心领了,来,乖乖在一边看着,九哥干完活带你去玩。”
“好!”楚逸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看他砸桩。
看着他指挥着人将竹篓串起来,套在木桩上,连成一串后,再一起推下河堤,因为整排竹篓一起下水,又有木桩固定,落水的竹篓并未被冲走,反倒紧紧地贴着河堤沉如水底。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样一层层一串串垒起来的防护网,虽然没有石砌的河堤牢固,却是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能给河堤形成的最好加固方式。
看似简单,可若是无人说破其中关键,谁又会想到,凭借区区竹篓木桩,就能加固河堤?
这种技术,别说是一般的农夫猎户,就算是四国工部所有水务河工加起来,也未必能做得出来。
楚逸摸出一根糖兔来,自从他表示喜欢吃,耿九尘让燕西昭安排厨子给他做了一堆巴掌大小的糖兔,用油纸包好麻绳捆好,还说这是什么棒棒糖,给他装在荷包里当零嘴。
有很多事,都是说破了之后很简单,可没人说破这一点的时候,谁都想不到。
前世楚逸勤勤恳恳做事,几乎一手包办了所有用脑的事,耿九尘只用动手就好,反正人人都认定了他有勇无谋,甚至大字不识的设定,他也乐得轻快。
楚逸一口咬碎了糖兔的脑袋,嘎吱嘎吱地嚼着,看着耿九尘楚楚苦苦地“打桩”,燕西昭跑前跑后地打下手,嘴里的味道是甜丝丝的,脸上的笑容也是甜甜的无邪的。
“九哥真棒!”
干得漂亮!
你这么有勇有谋有才华有智慧我怎么以前都不知道呢?
苦苦地煎熬了那么多年,一次次地重头再来,努力地挽回那个绝望的结果而不得,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你要的是我独立成长,只要我独立,你就会离开。
那么,我就做个你撒不开手的宝宝好了。
只不过,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还是个宝藏……真好啊!
“阿嚏!”成功地又完成了一段河堤加固的耿九尘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谁想我了吗?十一?”
他回过头去,看到楚逸乖巧地啃着棒棒糖冲自己挥手,跟着也挥挥手,“十一你等着,我干完活就带你去吃好的啊!”
楚逸会以孩子般无邪乖巧的笑容,“好啊,九哥。”
我会等着的,一直等着,瞧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