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绝寒声道:“执法长老不在,便由小僧来代替执行,历来所有寺院道场的执法堂都是对内,我寒雾寺不同,你偷窃净心灵果,污玷祖师业果佛韵灵气,该受惩罚!”
“你这是在找事。”
陈牧黝黑的眸子危险地眯起。
刚说完,右腿窝突然袭来一道痛麻,陈牧半跪在地上,却是恒绝踢了一脚尖。
面前是一尊结印的金身罗汉像。
他的后颈肩压来一根方形红木,无法动弹!
由青年僧人执着。
陈牧缓缓捏紧拳头。
他的脾性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激怒,但自打从乌山回来后,总感觉性情有些偏邪。
时不时有一种烦躁感。
而且有一刹那突然生出一股想要杀戮的冲动,比如之前黎千户在踢他时。
还有此刻……
此刻,他的双眸瞳孔就是被墨汁侵染,眼白处蔓延开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线。
周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暴虐气息。
恒绝自然是感觉到了陈牧的异常,见他低着头不像刚才那般挣扎,唇角勾起一道冷笑。
他并不傻。
之所以敢对付陈牧,是因为寒雾寺在青玉县的地位。
寒雾寺建立已有两百多年,接待了不少达官贵族,就算到时候陈牧要报复,也得掂量掂量。
有后台,你拿什么跟我比划?
恒绝握住旁边竖立着的一根黑色圆木,淡淡道:“偷窃者,当一罚三戒!”
说完,他挥起木棍。
狠狠落下!
看似落劲凶猛,但恒绝暗中掌握了力道,落点的部位是陈牧的后背,而非致命部位。
虽然不怕陈牧报复,但若真把他给打伤了也是麻烦。
喀嚓!
执法棍落在陈牧的后背上,竟折成了两段。
恒绝愣住了。
什么情况?他用的力道不大啊,怎么就把棍子给打断了?
难道这棍子时间太久不行了?
恒绝准备再换一根木棍,蓦然又是一道‘喀嚓’声钻入他耳中,回头一看,压在陈牧脖颈处的那块红色方木竟也断裂开了。
嘭!
原本执着方木的那名青年僧人倒飞出去,掀翻了供奉着香火的斋桌!
恒绝呆住了。
大脑处于宕机状态。
陈牧站了起来,轻轻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一连串的骨骼爆响之声。
他的个头好像高了一些。
眸子如墨。
转身盯着兀自发懵的恒绝,然后挥起皮肤突起条条黑色线状物的手臂,一拳砸下!
嘭!
恒绝直挺挺的飞出去,鲜血喷出。
身体如沙袋一般抛向了角落的铜色小钟上,发出叮当敲击声,随后在墙壁剐蹭下发出尖锐的声音。
在这尖锐声响中,原本沸腾在陈牧手臂的黑色线状物陡然恢复了平静。
而陈牧双目中的黑漆也在急速褪去。
“发生什么了?”
脑海中残留的印象似乎有点太过魔幻,陈牧望着眼前这一切,有点发懵。
我的小宇宙爆发了?
看到角落里蜷着身子不断咳嗽的恒绝,陈牧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棍子,走了过去。
“暂时回击不了西厂和冥卫,但我欺负你一个和尚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你们现在还有把柄捏在我手里。”
陈牧举起棍子,露出一抹笑容,“没错,老子就是这么欺软怕硬!”
唰!
木棍砸向了恒绝锃亮的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