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凉之自从开始的那一段话之后，就再也没来过，江时舟听到敲门的时候，以为是他来了，他看了眼比开始好了一些的房间，打开门。
相较于沉寂的收拾，试探任凉之要更有趣。
但是在门外等着的不是任凉之。
是林决。
江时舟有些诧异，他抿了抿唇，往后退了两步：“主将，您怎么来了？”
不过是一天，江时舟的态度好像就疏远了很多。
林决走进房间，他视线扫过里面，有些不高兴：“你一天都在整理？”
江时舟点了点头，继续回去整理，语气里藏着克制不住的刺：“对，这是任先生吩咐的，不过我也可以理解，毕竟您要我跟着他学习。”
林决被堵得面色一窒。
入了夜，办公室里就只有几个值班人员，而林决这时候会来这里，还是去见那个一天都不出门的新同事，很明显有热闹可以看。
一只只耳朵都竖地高高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林决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任凉之的事情有些特殊，这个人的名字在他的程序里设定是“安全词。”
他没有办法对林决说出他对任凉之的怀疑，他可以调查任凉之，但是他不能通过世界网调查，而且不能伤害，不能去向旁人传达任凉之的问题。
至于是谁设置的安全词……
林决也没有头绪，他的安全词最多只能设置三个，当年，执政官温奥，帝国大学校长埃斯沃斯，以及前军部主将布雷特占用了这三个名额。
后来，江时舟出事，操纵他的最高权限被他移交给了温奥，过去的数据被完全删除，温奥删除了所有的安全词，包括他自己。
但是他拥有操纵安全词的权力。
所以在任凉之被加入到安全词范围中的时候，林决立刻就想到，会和温奥有关。
可是温奥为了体现自己的民主，将操纵他的权力分发给了联盟信息中心和计算机研究院，如果联盟信息中心和计算机研究院统一认定“任凉之”足够进入安全词，也不需要通过温奥。
虽然温奥是在保护任凉之的，且对他下达过口头指令，不得伤害任凉之，但任凉之的安全词设定到底是不是他做的，还不能确定。
只是不论如何，他都无法通过世界网来无声无息地调查任凉之，包括传递信息给江时舟。
林决难得语塞。
他深吸一口气，岔开话题说：“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几点？江时舟不明白，林决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
“已经晚上九点了，我今天上午出去办事，直到现在才回来，”林决拉起了江时舟的手，像是在解释自己一天都没关注他的原因，“我以为你早就回家了，没想到还在这里。”
他拉开门，趴在走廊一端的各人立刻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江时舟瞳孔放大，他看着林决的手，被动地跟着他走。
从办公室穿过，江时舟没有看他们的反应，但纵使如此也能感受到周遭的死寂。
“先跟我去吃饭，”林决坐到车上，对着还发呆的江时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