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端着水盆进来时还?愣住了,小声嘀咕道:“少爷今天怎起这么早,病还?没?好多?休息一会儿啊。”
“睡了好几日?差不?多?了,再睡下去该傻了,”李汜笑了笑,“平安,替少爷我换衣服,我要进宫一趟。”
“这时候进宫干嘛?”
李汜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旭日?初升,金黄色的?阳光打在他身上?镀了一层光晕,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全身都被阳光笼罩的?温暖,回头冲身后抱着盆站在屋子?中央一脸呆滞望着自个儿的?陈平安轻声笑道:“少爷我要去当救世主,拯救这个肮脏龌龊的?天地,身披玄金战甲,手执神兵宝剑,纵马长叹,跨过荆棘山河打败那些邪恶的?贼寇,救出我的?意中人,带上?最好的?酒,然后娶他过门!”
陈平安还?是一脸茫然,只是觉得自己主子?这病许是更严重了,瞧吧!这都烧傻了开始胡言乱语。
他也不?期望陈平安听得懂,换好衣衫后直接进了宫,在一众人目光注视下义无反顾的?走到方太傅身旁,掀开衣衫下摆双膝着地,稳当跪在殿前,身板挺的?极直,目光如炬,未有一点怯弱。
方清荣同祁匡善不?知这是何意,面面相觑,前者?皱了皱眉头,压低了声音说:“胡闹,快回去,你可有把我前几日?说的?话听在心中?”
“自有。”李汜点点头。
“有什?么有,”老太傅是真?真?动怒了,“若真?有你今日?就不?会跪在这儿了!”
“老师说,若无君子?德风,那便枉读圣贤诗篇,我受老师教导,自然得学老师德风,老师莫不?是希望我做一个贪生怕死不?明事理的?小人吗?若传出去我是你学生,旁人也只当你沽名钓誉胸无点墨误人子?弟!”
他这问题怔住了方清荣,片刻后,大笑出声,连道三声好,“好,好,好!不?亏是我方谨行的?学生,随我!罢了罢了,要跪就跪吧!”
李汜勾唇笑了笑,就见一旁祁相转了个方向,朝着他作揖行了个大礼,声音哽咽道:“多?……多?谢小王爷。”
“祁相不?必如此,”李汜有些惶恐的?回了个礼,“李汜今日?所为不?为何人,只为是非公理而已。”
再之后他们连着跪了几天乾元殿的?大门依旧未开,后头祁熙同杨府定了婚约,祁相交出了手中实权成了只有名头的?丞相,忠康王百余人斩首示众,那血渗进了土中,瞧起来像是往外冒血水好生恐怖,这事才算落下帷幕。
七月初时祁煦放了出来,月底祁杨二?府大婚,当晚婚宴结束,祁然同李汜在永安王府屋顶上?对月畅饮聊了许多?,说他母亲早逝,少时多?是祁熙陪伴,说祁熙并不?喜欢杨钦,不?过是为了祁府而已,说祁煦浑身是伤,后半辈子?得靠药养着,说他会好生参加科举不?做劳什?子?行走江湖的?武侠梦……
李汜只是垂着头听着,等到祁然醉到过去,他才轻轻凑过去,犹豫许久用手心轻轻捂住祁然的?嘴唇,俯下身,缓缓将自个儿的?唇印在自己手背上?,眼睑轻颤,心中万分紧张。
月色极美,微风宜人,月光投射出两人相叠的?身影,仿佛融为一体,难舍难分。
片刻后,他缓缓直起身来语气轻柔的?说:“祁然,往后……莫要讨厌我可好?”
这是他俩关系极好时的?最后一面,之后,永安王府的?小王爷就成了纨绔昏淫仗势欺人之辈,未有半分文人风骨,整日?整夜宿在青楼,不?是同狐朋狗友寻欢作乐,就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挥金如土。
于他相比祁相家的?小公子?名声越发好了,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就已得了秋闱榜首,中了会元,今后定是风光不?可限量。
李汜被祁然按在青楼里?打的?时候,心中觉得万分委屈,他可以?任由别人谩骂,唾弃,说他没?有半分出息,可实在见不?得祁然讨厌他。
可他能怎么办!
丞相府一事,陛下已然觉得他们有勾结,借着他生病的?由头,于是将他回蜀州的?折子?一压再压,他连家都回不?去,因为陛下怕他已有二?心,他锋芒太露,宫里?已经有了不?好的?传闻,哪怕他没?这个意思,可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由不?得皇上?不?信。
他已经多?年未去他爹娘坟前拜祭,十足不?孝,所以?想去坟前烧两柱香,只能这般昏昏度日?消除皇上?的?疑虑。
万般误会终是无法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读者小可爱:【难以置信】这就是你说的吻戏!!!
帅气的作者:【淡定喝茶】对啊吻戏。
读者小可爱:这他喵都没伸舌头,不对,连嘴都没碰上!
帅气的作者:【鄙夷脸】咦,你好污。
读者小可爱:……我太难了……
ps:他俩其实都挺不容易的,祁大人少时其实性子还是比较野的,后头就慢慢变成这种稳重风了,没办法,他家还得靠他呢!
李汜也真的是诸多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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