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心头都?有这个疑惑。
祁然换个语气,温声道:“正准备熄灯,倒是布政使不在房中,来此可是有事同我商讨?”
“也无什么大事,就是不知为何睡不着就披衣出?门四处逛逛,这窦府我也不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儿?,凑巧见祁大人屋中亮着烛光,便想着今日还未同两人大人好生聊过,于是寻着亮光不请自来,”门外的崔灏笑了笑,“谁知来了才发现?,侍郎大人屋里熄了灯,想必已经歇下了。”
此时已经歇下的侍郎大人衣衫不整双瞳含水瞪着大眼坐在了大理?寺少卿的房中,他想出?声却被祁然用手捂的严实,又不敢随意有动作怕被门外的人听见动静,毕竟于公于私,他都?不应该出?现?在祁然房中,这若是叫人瞧了去?,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想来想去?只好动了动嘴唇,无声说出?两个字,“放开。”
他嘴唇有些?干燥,上下嘴唇张合一下一下轻点在祁然掌心时,有种湿润酥麻的瘙痒感,这感觉从掌心直直上涌,眨眼间便到了头顶,大脑空白一片,祁然动作极快,下意识就抽手,只是刚离开季思嘴唇就被抓住,用指尖在自己手心轻轻滑动,写了三?个字:套他话。
祁然脸色未变,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握拳放在身侧,五指捏了捏,掌心还留着那种酥麻的热度,好似稍稍用力都?能感受到那几个字滑动的笔迹,何处该停顿,何处该用力,一笔一划都?那么清楚直白,像是划破了皮肉,留在了骨髓中。
一直等到季思松开他的手钻进?桌子下,祁然稳住心神,起身走到门前将门缓缓打开,屋里的烛光没了房门阻碍打在院中,照亮了站在门外的崔灏,后者抬眸望了过来,微微颔首,祁然客套道:“夜里风大,布政使不如先进?屋。”
“不了,”崔灏摆手拒绝道,余光瞧了瞧祁然身后空无一人的屋里,只一眼便收回视线,朗声而言,“只是凑巧路过而已,既然祁大人已经准备歇下了,我也不便多叨扰了,这时候也不早了,祁大人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祁然也没多劝,盯着崔灏眼睛端详片刻说:“也不知崔大人是想聊些?什么?”
“也无什么有趣的事,不过是想着祁大人年少有为,又是三?元榜首,名声大的传到咱们陇西来了,指不定以后加官进?爵高官厚禄的,这才生了结交的心思来奉承讨好讨好。”
“按官阶来说,我比崔大人还要低些?,这讨好奉承可是不敢受的。”祁然道,“更何况为官者当?须敏明自律,这般所为还谈何为天下之表率。”
崔灏眯了眯眼睛,“都?说大理?寺少卿祁子珩有其父风采,少时师从裴老将军,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马上定乾坤,定国?□□皆是能者,君子德风,心在千秋,以前只当?他人所言无知,今日才知,祁大人名副其实。”
“生而同人,何来不同。”
“也是也是,”崔灏大笑出?声,“祁大人如此洒脱不羁,倒是同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不大相?同,既如此,我还有一问题不解,还请祁大人解惑。”
祁然点了点头,“不敢当?,崔大人请问。”
崔灏侧头望了望身后的泥泞小道,又收回视线看着祁然,轻笑道:“祁大人,临安是不是不会派粮来湘州了。”
这个问题是在祁然意料之外的,连桌底的季思都?有些?诧异。
说完话后崔灏也不急着追问,嘴角的笑意还挂在,像是刚刚问出?这个问题的人不是她他一样,脸上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态度,就这样瞧着祁然。
后者表情未变,思索片刻正欲开口搪塞过去?,就听面前这人出?声抢了话头,朗声笑着说:“只是随口聊聊,祁大人莫要放在心上,这时候也不早,我就先回了,祁大人也早些?休息。”
“崔大人慢走。”
祁然依旧站在门口,脸色神色掩在黑暗中瞧不清楚,一直等到崔灏的身影融在黑夜中,他才转身合上门,将满室亮光留在屋中。
季思有些?狼狈的从桌底钻出?来,拍打着身上尘土,朝着门口的祁然道:“你说的对,这人的确是个人才。”
“太晚了。”
你该走了。
后头这句祁然没说出?口,但是季思从却他脸上看出?来了,他心里头有分寸,笑嘻嘻挪到窗前跳了出?去?。
谁知刚走两步又急匆匆跑了回来,一脸真诚道:“子期虽早逝,伯牙却绝弦,子珩刚刚认了我是钟子期,那可是也要为我这个季子期绝弦。”
祁然:“……”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属下甲:太子殿下,季大人已经被你派去湘州三天了。
李弘炀:他检讨了吗?
属下甲:不,他已经和一道去湘州的大理寺少卿好上了。
李弘炀:……
ps:玩个梗,又找不到人物,只能委屈太子殿下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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