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打起来季思他们就躲得远远的,见动静小了才纵马跟了上?来,瞧见那贼人容貌后有些吃惊,“裴将军?”
听见有人唤自己,裴战抬眸瞧去,脸色不悦,抱拳行了礼,有些疏远道:“季侍郎。”
季思翻身下马回了礼。
杜衡是没见过裴战的,一时之间?对这?个大?晋最年轻的少?年将军有些好奇,不由多看了几眼,见状也下了马,躬身行礼,“下官御史台台院御史杜衡见过裴将军。”
裴战笑着点头颔首,丝毫没有将军架子,对他态度倒比对季思好上?许多。
祁然下马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问:“你不在禁军校场练兵,来这?儿干嘛?”
“前天陇西布政使司递了折子进?宫,听你爹说,是关于湘州水患疫病这?事的,皇上?看完折子龙颜大?悦,那估摸着就事算是解决了,这?事都解决完,我猜你差不多也该回京了,这?不,今天出?来碰碰运气,谁知真让我猜到了。”裴战有些得意。
崔灏递的折子到了。
季思沉了沉眸。
那头裴战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你这?趟又是水患又是疫病的,发生了什?么都与我说说,我在临安这?一日日的都快生发了,走走走,好不容易回来,哥哥请你去翠轩楼吃酒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来搂祁然,被后者用剑柄打了个正着,疼的下意识缩了回去,捂住发红得手背嗷嗷一个叫唤,“重了!不带你这?样的。”
“吃什?么酒?你今日不当值?”祁然问。
裴战没说话,只是看向一旁的季思。
那眼神是何?意思季思自然清楚,一拍脑袋笑着出?声道:“这?时候不早了,许久未归,我府中指不定有多少?琐事没处理呢,既然裴将军和祁大?人有要事商谈,我为就不在此耽搁,先行一步了。”
“季侍郎慢走。”裴战歪着头笑眯眯的挥手,等人走远才收了笑意,不屑的啐了口唾沫,“呸,我现在瞧见这?狗贼就心烦,这?户部的一个个都不是啥好东西。”
听见这?称呼,祁然皱了皱眉,唇线紧抿,不太开心,只好出?声截火话头,“你今日怎么不练兵,若是传到其他人耳中,参你个玩忽职守,你就别?想?回关外了。”
“你当我不想?练啊,”裴战有了些火气,“这?没枪没甲,连地方都没有,让我怎么练,你不提这?事还好,提起这?事我就来气,你都不知道那外禁军校场是个什?么模样的,我第?一天当值的时候,是真真长了见识,一群地痞流氓吊儿郎当,校场都长草了足有半人之高,可适合放牛牧羊了,那些个兵器枪头都折了,压根没法用。”
“那去找户部拨银子修葺。”
“找了,这?不没用吗,”裴战道:“我从校场回去烦的一宿没睡,第?二日都没去校场,直接去了户部衙门,往那儿一坐就是一天,茶喝了几壶,尿都撒了几泡,他们倒是态度极好,茶水点心没断过,就是坐了许久,等日头下了,别?说曹为远了,压根连个管事的人都没瞧见,连着去了几日都是这?般,我当时也算明白,户部这?是故意为之,摆明了就是不想?拨银子,又不好驳我面?子,就这?么吊着我呗。”
他越说越气,脸上?的火气不掩丝毫,“曹为远那老匹夫躲我跟耗子躲猫似的,我拿他没法,总不能套上?麻袋打一顿吧,只能自个儿想?法子,把那群混子按在泥地里收拾了一顿,说谁打的过我手下得兵,这?禁军统领得位置就给谁坐,你也知道这?车轮战的打法,一天五个也费了好大?劲才让他们服气,人训老实?了,又花了半个多月得时间?拔草填土,还得想?法子把土弄平夯实?了,勉强凑出?个校场,这?几日领着兵在砍树打铁做枪呢,我来时让彭盛守着呢,抄的小路,没人瞧见,放心出?不了事。”
“按理说你才回京,又没同?谁结怨,户部无论如何?都得卖你个面?子,怎么还处处给你使绊子,曹为远再狂妄无知,难道就不怕得罪你定威将军府?”祁然不解。
“这?我哪儿能知道,”裴战吹了个口哨唤来了自己的坐骑,一边替马顺毛一边道:“反正这?段时间?我算是看出?来了,户部那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各个官腔打的足架子端的高,就是半点不干实?事儿,你信不信,国库早晚得被他们霍霍完了不可,这?要是在关外给我瞧见,早被我一枪戳死了,哪儿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啊,回京才两月我那红缨枪都黯淡了不少?,总之我现在没啥盼头,就是希望皇上?让我出?京,运气好些把瑶儿他们一道接走,懒得同?这?里头的人打交道。”
祁然皱着眉沉思了小半晌,压低了声音说:“也许你得罪的不是曹为远。”
“户部主事的不是曹为远还是谁,总不能……”
说到这?里,裴战突然反应过来,抿了抿嘴,有些想?不明白,“我回京至今并?未同?他有过过多接触。”
“无论他是何?打算,小心稳妥些总是对的,”祁然拍了拍裴战的肩膀,“先进?城,这?事改日再说。”
马蹄声渐渐走远,扬起大?片灰尘。
踏进?城门,季思才有了再次成为笼中鸟的实?感,临安这?地方像是从未变过,街道两旁的摆设,川流不息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吆喝,万物都在发生不同?,唯有此处,一成不变。
他和杜衡道别?,带着初一纵马穿过街道,直接朝着季府而去,初一有些胆怯害怕,从进?了城就一直紧紧抓住季思衣袖片刻不敢松开,等到了季府大?门前,才小心翼翼的下马。
季思瞧见他这?模样放轻了声音道:“别?怕,以后你同?我一块儿住在这?儿。”
初一抬眸打量着这?宅子,没出?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踏进?大?门时,府里头的下人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各不相同?,瞧起来有些复杂。
“一个个的傻了?都站着不用做事的吗?”季思皱眉吼道。
其他人这?才清醒过来,连忙张罗起来,一时之间?场面?有些滑稽。
湘州的院子远没有这?里的精致好看,亭台楼阁,奇花异草,香榭水廊,初一瞧的有些眼花,亦步亦趋跟在季思身后。
他们才穿过前院还未踏进?前厅,听雪就闻声赶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笑道:“大?人终于回来了,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想?必极累,奴婢马上?吩咐人备好热水,好生去去一身的疲惫。”
“不急,”季思将初一推到面?前,“这?孩子叫初一,以后在我跟前伺候,你把我院中那间?杂物房腾出?来安排他住下。”
“是,”听雪冲人笑了笑,“初一,这?名字到是好听。”
初一挠挠头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季思也跟着笑了笑。
这?时下人慌慌忙忙跑来,人还没站稳就着急道:“大?人,太子殿下派人传话,让大?人去一趟。”
闻言,季思笑意散去,目光一凛。
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初一:季大人,京都的糖人有这个大吗?
季思:大,比你大,比杜衡大。
杜衡:……
祁然:【偷听】他们再说什么大,杜衡哪里大,光天化日的,不知羞耻!杜衡那身板,怎么可能大!
杜衡:???感觉有被冒犯到。
ps:又回来临安了,一堆人又得勾心斗角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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