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图见状赶忙对安道全叮嘱道。
“此事关乎到咱家与诸位兄弟的身家前途,还望安先生千万守口如瓶!”
安道全闻言自然也是连连称是。
“既然郑大官人与诸位兄弟愿意将王教头之事如实相告,便是信得过在下,安某人自然要将此事烂在肚子里,绝不告诉他人。”
见安道全做出了保证,郑图等人自然也安下心来。
对郑图而言,把王进之事告诉安道全一方面是为了显示自己对于安道全这个帮助过自己的人的信任,以便拉近距离。
另一方面,安道全是少数几个知道王进与赵虞侯之间矛盾的人,想完全瞒住他也并不容易,不如直接说出来免生猜疑。
果然,安道全对于郑图等人的推心置腹很是欣赏,几个人三言两语也就吃起酒来。
安道全虽然是个大夫,但酒量却是极好,几坛子酒下去,史进等人早就趴在桌子上酩酊大醉,他却还能在酒席上与郑图谈笑风生。
“想不到安先生不仅医术惊人,就连这酒量也是如此之好,咱家甚是佩服!”
说完,郑图对着安道全又敬了一杯。
“安某是个郎中,自然懂些养生之法,这酒量好,多半也是因此,况且安某喝到现在也有些飘忽,怕是饮不下多了!”
郑图看他飘忽的神态便知道安道全所言并非作假,赶紧乘胜追击,又接连向安道全敬了几杯酒。
安道全架不住郑图的热情,只得跟着一杯一杯喝下去,连着几杯下去,便有了醉态。
郑图看了看安道全的醉态,想到那日问起安道全因何来到延安府的缘由时,安道全那一抹惭愧神态,便决定趁着今日醉酒的机会将此事问个清楚。
如果安道全真的有什么难事,自己不放趁这个机会卖给他一个人情,这样日后要想要将之招募到麾下也会方便不少。
“那日在王教头家中,咱家便请教过安神医,为何来了这延安府,先生只说是私事,未曾详谈,如今郑某还是那句话,先生但有需要,咱家都会竭尽所能帮助先生!”
这次,醉酒后的安道全听到郑图之言,再想到郑图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苦笑一声,借着醉意,终于还是把自己的那点事说了出来。
“也罢,难得郑大官人待安某如此赤诚,我也就把此事说与郑大官人听听,只要郑大官人别笑话安某就好!”
又是一杯酒下肚,安道全缓缓说道:“安某此来延安府只是为了一样东西——钱!说来倒也不怕郑大官人笑话,安某一生不图名利,却只因色之一事绊住了脚……”
一杯浊酒下肚,安道全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向郑图讲了一遍。
而郑图只听到一个色字,也就将事情猜了个大概,他自然知道,安道全在建康府与一个叫李巧奴的勾栏女子交好。
安道全素有神医之名,请他看病的人也不乏达官显贵,本该不缺什么银钱,可自从见了李巧奴,他就好似魂被勾走了一样,一股脑的把自己多年行医所得的银钱都扔到了李巧奴身上。
不出几月,他身上的那点微薄积蓄自然也就花光了。
为了能与李巧奴时常相见,他只好厚着脸皮向一些曾经被他救治过的人借些银钱,可是安道全的进项毕竟没有增长,拆了东墙补西墙,长此以往,自然也就债台高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