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证明,就算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上国家?一流大学,将来?也是个杀猪的。”
对此?,老板并不?在意。
冬天里,他?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袖。
身材高大,起伏的肌肉并不?过分,线条流畅,是妈咪们特别吃的那款。
再说他?模样?深刻、五官立体,眉目间?虽然凶巴巴的,但人不?坏。
苏南栀到的时候,对方在绞肉。
他?穿着个墨黑色的皮围裙,俏挺挺立在绞肉机面前,整个人像是一根大棒-槌,嘴里还叼根烟。
看到苏南栀来?了,浓郁的眉毛一挑,眼神往墙上一看。
“哟,迟到了扣工资,自己拿小本子记上。”
苏南栀漂亮的小脸蛋瞬间?垮了下来?。
他?工资本来?就不?多。
老板就是看在他?话少钱少才?招的人。
现在还得扣工资。
苏南栀从猪肉案板下翻出记账的本子,摊平在油油腻腻的案板上。
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字。
【苏南栀,迟到10分钟。】
背后“嗡嗡”的绞肉机像个不?停。
老板把最后一盆肉,到了进去,拍拍手?走过来?,身上一股浓郁的便宜烟味。
嘴巴上叼着的那根烟,已经到了烟尾巴,一抖簌簌往下掉。
他?叫苏南栀让让,他?拿烟。
苏南栀在那儿不?高兴呢,身子跟块木头似的杵着,老板觉得这人好烦,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叼着烟屁-股,身体扭着,拿屁-股撞了对方一下。
苏南栀还没反应过来?,毫无防备被撞倒在地。
冷冰冰瓷砖地面跟他?嫩生生屁-股,来?了个意料之?中的kiss。
“呵,小东西。”老板专心在那掏烟,干瘪的烟袋子,里头只有唯一的一根。
老板把烟点上,一口?烟下去,活像是把魂找了回来?。
这才?腾出空档,纡尊降贵扫了眼苏南栀。
苏南栀是个娇气的。
从几个世界前就是这样?。
没有恐惧值,就没得免伤。
一屁-股跌在地上,肉嘟嘟的屁-股先是一阵麻木。
紧接着是疼。
大概是碰到骨头了。
肉疼、骨头也疼。
受不?了疼的苏南栀,穿着艳丽的小棉袄,整个小脸都埋进白色毛绒的领子里。
小脸煞白,偏偏一哭起来?,带着水润润的粉色。
有点像沾了水的海棠花瓣。
放在男人身上是不?太合适的,可放在他?身上,就是彻头彻尾的合适。
“草!”老板没见过这点疼,就嗷嗷哭的人——苏南栀也不?是嗷嗷哭,只是抽抽搭搭的,肩膀不?停的颤抖,特别可怜,漂亮的小狗眼,溢满厚厚一层水雾,眼泪就从颜色深深的眼尾落了下来?。
比大姑娘哭起来?,还要?好看。
老板又说了一声“草,不?是吧”,乌黑的眼仁就没有离开?他?。
手?上的烟是点着了,就是点得过了火。
准头对着手?指,来?了那么一下。
“吧嗒。”
手?指被烫了一下。
“哎哟!”他?赶紧甩了甩手?,凶巴巴的剑眉拧在一起,他?没见过这么会哭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跟DIY事?-后一样?,扯了一坨纸,胡乱扔给对方。
扔完觉得不?够用,抓了抓头发,烦躁的夹住一叠纸,直接把那包抽纸扔给了对方。
“好了,祖宗别哭了,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呢?搁过路姑娘看到了不?好。”
老板不?擅长哄人。
长成他?这样?的,都是别人花言巧语,他?佁然不?动。
再说了这家?伙以前没这少爷病,今天突然娇气起来?,早知道这位有点“爷”病,他?绝对不?会把人站招进来?。
现在这小脸哭得,睫毛颤得,小鼻子抽的。
过路大妈都看不?过去了。
“欺负人哦。”
“当哥哥的,怎么不?照顾一下弟弟呢?”
“你看这孩子哭得,好让人心疼哦。”
老板俊脸都黑了。
他?高高大大站着,身子跟鳗鱼似的软着,靠在案板边上,拿脚尖踢了下苏南栀。
都没敢用力,就怕对方又娇气讹上自己,特别、特别放轻了力道。
老板碰了下对方,摸了摸耳朵:“好了好了,别哭了。”
苏南栀是生理性控制不?住自己,虽然也觉得不?好,可没有办法。
其他?人也不?理解,他?也不?能逢人就解释。
于是自暴自弃的哭着,压低了声音,连声音都不?敢放出来?。
小可怜的样?子。
小狗眼通红通红的,尤其是眼皮眼尾那块,没肿,就是像揉碎了杜鹃似的,艳丽、糜烂。
“啧!”老板把烟放在一边,从案板下翻出了一块粉红色包装的、土里土气的奶糖,扔给了苏南栀,说:“别哭了。”
语气还是硬巴巴的,但糖是软的。
土气包装的奶糖。
是小丫丫奶糖。
都快成了时代?的眼泪了。
味道很一般,关键是便宜。
奶糖里揉了碎芝麻,渣多还糊牙,成为时代?眼泪,这波不?亏。
可耐不?住它甜。
苏南栀喜欢。
他?糯叽叽嚼着糖,粘牙的时候拿舌头顶,卷了一口?的奶味和芝麻味,然后弯起了眼睛。
那漂亮的眼尾就会往上翘一点,跟小狐狸似的。
等不?疼的时候,他?也不?哭了,奶糖也就在嘴里化完了。
老板那只烟也彻底烧完了,可他?的眼睛却钉在了苏南栀身上,烟火烫手?,灰烬落地。
作者有话要说:苏南栀(张开嘴嘴给管家看):黏到牙齿了。
管家吞了下口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