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各自回帐篷休息。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只是一个幌子,但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五条悟和祭秀之间有些微妙。
野蔷薇拿着手机趴在帐篷里。
【五条老师和祭秀老师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伏黑惠收到消息,想了想回复说:【感觉像是五条老师单相思。】
等了一会儿,野蔷薇艾特虎杖。
那头好一阵都没回应,很快伏黑惠听到隔壁传来帐篷打开的声音。他的隔壁就是虎杖,同样,野蔷薇也听到了。
二人随后打开帐篷,探出脑袋,果然看到虎杖离开了营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咱们跟的不跟去吗?”野蔷薇看了眼伏黑。
伏黑惠:“五条老师说了,我们就是来玩的,不用管。”
另一边,虎杖和祭秀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和之前不同的是,祭秀在前,虎杖在后。
他们并没有走多远,二人不知在说什么,虎杖缓缓靠近,祭秀像是没有感知到危险,始终背对着。
忽然,背后的虎杖朝着祭秀高高抬手——
与此同时,林子里深处闪出一个黑影,制止了虎杖的动作。
祭秀转身,望着和虎杖陷入搏斗的黑衣人,眼底流露出一丝复杂。
“住手。”
虎杖率先听话,从打斗中抽身,来到祭秀身边站定。
黑衣人惊讶道:“你……”
话没说话,便听祭秀道:“虽然我也怀疑过,你是不是真的会出现,但现在我还是要谢谢你出来救我。”
四周很静,她的声音便异常清晰。
“一码归一码,我用这种方式也要逼你见面,你该知道有的东西我是一定要问出来的。”
黑衣人望着她,好半晌,才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我本来想,只要提醒你小心身边人就好,可我没想到你对真相如此执念。”
黑衣人轻声说:“那天你说,不是每个父亲都会像我一样,你说得对,可我就算没尽到父亲的责任,至少我不会害你。血溶于水,你到底是我的女儿,没有哪个父亲舍得害自己的孩子。除非,她不是他的孩子。”
祭秀眼皮微颤,黑衣人继续道:“冯媛,不是你师父的孩子,以他疯魔的性子,自然不会在意冯媛的生死。因为冯媛,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寄托,只是一个他爱过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他看起来对她很好对吧?他对他的猎物都是这样。”
他对他的猎物都是这样。
祭秀来时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轻易相信。
有的事,他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此刻,她也不住再提醒自己,但背心的寒气依旧一层层往外涌。
黑夜里,只有来时点的那盏灯,祭秀的脸色在昏黑的光线下,十分难看。
隔了好半晌,祭秀忽而笑了一声。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她缓缓道:“师父那日就已经告诉我,冯媛不是他的女儿。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这么多年他为什么直到最近才想起来对冯媛动手?”
黑衣人大抵也没想到那人竟会提前告知,摇了摇头道:“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何必还费心引我前来?”
祭秀;“我要知道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既然你能出现,至少这个真相你会告诉我吧。我只要知道这一点,别的我不想听。”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寂。
黑衣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这一切的开始都和我脱不了干系,当初,是我……”
‘砰——’
刺耳的枪声猝然划破寂静黑夜。
祭秀背脊一震,震惊后的下一秒他冲上前扶住黑衣人:“虎杖!”
虎杖立时朝着林子黑影追了出去。
温热的血从他心口往外冒,他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只有血水。
“离他,离他远,远点……我,不会害,害你……”
祭秀:“你先别说话!我打电话,硝子小姐,硝子小姐一定能救你,五条悟,五条悟!”
五条悟没有出现,祭秀拿出手机,被黑衣人无力的人按住。
“你,你听,都是为了,为了灵,灵域……你妈妈也是因此而死,保护,好,自……己……”
“我妈妈也是什么?你说清楚!你别死!你有什么资格去死!”
黑衣人闻言,像是听到什么震惊的话,又或者想到了什么,瞳孔忽然放大,他嘶哑道:“假,假的……骗了我……”
男人呼吸停滞,林中吹来冷冽的风,祭秀抬手抹去眼角的泪。
临死都没能给她一句痛快话。
“我会找出来的。”
真相。
身后响起脚步声,五条悟走到祭秀身边。
“秀秀子,节哀。”
祭秀松开男人的身体,站起身:“没什么好节哀的,父亲这种东西,我从来没有过。”
她没有问刚才他去了哪里。
五条悟拉住她的手,说;“刚才附近出现了特级咒灵,我追过去,人就消失了。应该是为了把我引开。”
祭秀;“不知道虎杖能不能追到,如果咒灵是为了引开你,那这个开枪的人和他就是一伙的。”
“他没有伤害你。”五条悟看着她的神情,说。
祭秀明白他的意思。
背后的没有伤害她,其中理由稍稍琢磨,很难让人不往那个方向想。
同时和黑衣人还有她有关系的人——师父。
她垂眸看了眼地上已经死去的男人,说:“在他要告诉我真相的时候,死了。他说,这一切幕后主使是我师父,五条悟,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五条悟加重力道,将人带进怀里:“没事儿,还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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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秀回了租住的公寓,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看着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
太整齐了。
那天冯媛和她一起出发前,她记得很清楚,家里是乱的。
后来中途冯媛说东西忘了拿,独自回来了二十分钟,冯媛回来整理了房间?这未免太突兀了。
她看着房门,猛地站起身,走进卧室,冯媛来时的背的包正鼓鼓囊囊的放在床上。
就像已经准备随时走一样。
果然,冯媛确实是知道些什么,从她来日本开始,一切行为说很正常,也可以说哪里透着一股子怪异。
她打开冯媛的包,包里大多数都是公主裙,化妆品,还有一些奢侈的首饰。
冯媛从小就是被富养的,这样东西,见怪不怪。
但祭秀忽然在夹层看到一个信封。
她抽出信封,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祭秀启。
信封很显眼,但这事儿又再次透着诡异,比如,冯媛为何能确定她会打开她的包检查。万一她没有打开包呢?
她走到床边坐下,视线在房间环视了一圈,冷汗倏然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