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克的守护女神,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自然与丰收的女神,同时也是爱情、生育与战争的金星女神?”
“圣杯的核心,是我的神格。”事已至此,伊什塔尔也不打算再做隐瞒了,“具体情况倒也没有很复杂,长话短说的话,就是我遇人不淑轻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被算计做成了杯子。”
不过那么轻易被做成了茶几之上的杯具,除却她大意轻敌之外,大概也真的是幸运E。
“恩,御三家?”欧尔麦特很快抓到了重?点,“我们有查到消息,说当年事爱因兹贝伦家的冬之圣女祭献了自己成就了最高魔法,即万能的许愿杯——圣杯。”
伊什塔尔被这段描写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们认真的么?”抬手在胳膊上来回摩擦,“这?么冠冕堂皇且恶心的话,他们也好意思说出口?”
“爱因兹贝伦的起始是一群想要实现第三魔法的魔法使们,而冬之圣女是他们九百年来徒劳无功的最终成果。因为诞生于意外,虽然身体完美但是没有灵魂,说到底其实也是失败品。”当然,对于神明来说那副精致且由魔术回路构成的躯体,是降临的最佳选择。
伊什塔尔当年,就是看中了这?幅驱壳,决定将其当做一场新的游戏:“于是我收起了自己的躯体,以能量的形势融入了那副名为羽斯缇萨的壳子中,成为了那些魔法师们抛弃人造人工厂时,城堡中唯一的主人。”
因为城堡的隐蔽性以及坐落深山的属性,有时候恶趣味的伊什塔尔会选择开启城堡,接纳那些在深山中迷路或者即将濒临死亡的人类,以‘收取代价’为名提出交换,甚至一度成为了当时有名的‘恶魔交易’传说的原本。
直至她再次被那些热衷于第三魔法的魔术师找上门时,才发现这些狡猾的人类在一开始为了防止他们的希望背叛,竟然在空壳子里画下了层层叠叠的束缚于管制的魔术,融入血肉筑成筋骨,甚至魔术回路都是能够控制人造人的魔术。
并非只有这?一具,而是所有的,被损毁的,被抛弃的,被破坏的,被重铸的人造人,皆是这样复杂且昂贵的设计。被魔术师们以狂热的眼神绑在实验台上的伊什塔尔,恍惚发觉原来她所以为的这?具单纯的,被随手如?同抛却垃圾一样抛弃的身体之中,还藏有那么多的秘密。
魔术师们只是日复一日小心谨慎的做下了防御,却没想到意外的拢住了惊喜。
除却耗资巨大之外没有任何价值的人造人,在神明俯身的那一瞬间成了他们想要狂热研究的对象:“在一开始他们的确无法完全困住我,但是不知他们是如何?发觉的,竟然挖出了我的躯体,甚至以无?数生命构成了炼金阵。”
以生命和鲜血构成的炼金阵,即便是她也别想轻易打破。
更何况这些人手中还抓着她的身体:“将冬之圣女的魔术回路分解、魔术式置换的人体宇宙,这?样的构想即是大圣杯。发动大圣杯需要极其庞大的魔力?,这?就需要一个具有魔力?且能够无?限次运转的炉心,就是我的神格。”
伊什塔尔说的很轻松,但是欧尔麦特就是能够从她轻松的语句中,读出她当年扭曲悲愤的感情,以及想要与人类同归于尽的仇恨:“我很抱歉,”那如同矢车菊一般的眼睛中闪着温柔的光,“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向你致歉。”
“你道歉做什么,”她从不否认她恨过,甚至当她带着灵魂上的伤痕终于找到出口狼狈出逃时,她还想过玉石俱焚一起完蛋,“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也不会迁怒于你。如?果真的想要报复,你觉得心在你们还能坐在这里聊天?”
她曾经仇恨,仇恨她的族人她的同类,她曾经牺牲一切想要去保护的,她愿意为之奉献一切的族人在利用她之后又抛弃了她。
但是当她在一无?所有的时候遇到了愿意为她提供食物与衣服的少女,当她脆弱的驱壳高烧不退时有贵族愿意为她去请医生的时候,她忽然不在乎了。
我所有的牺牲,并非是为了整个族群,而是为了那些愿意温柔对待世?界的人类。
“而且,你真的觉得圣杯是什么好东西么。”伊什塔尔托住下巴,语气悠闲,“当年的我有多么的仇恨和憎恶,那么圣杯的核心里就是多么的扭曲黑暗。如?果是AllForOne许愿长生不老,按照我的套路……”
伊什塔尔勾唇轻笑:“我大概会把他弄死,让他的灵魂永远在杯子里被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