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晏的尊贵只有她李柔静的家世可匹配,这魏莺莺身卑下贱,箫晏永远不会让魏莺莺坐上凤位。
她知道了这个点,就深切明白自己作为正妻的尊严,妻拿捏妾,自然是得心应手的,不是吗?
至于让魏莺莺搬到中安宫,那也完全没必要了。
“给妹妹送这盒胭脂,也并非全为了妹妹的脸起皮儿,更重要的是晋阳公主喜欢着桃花汁胭脂的颜色。”李柔静扫了莺莺一眼,唇角噙着笑,淡淡一句。
“晋阳公主?”魏莺莺喃喃一句。
“这是先前的旧事了,你进宫晚并不知道此事。”李柔静看着德阳宫的红幢绿瓦,淡淡的提起了晋阳公主的旧年岁事。
那年,箫晏才五岁,被宫妃陷害染了瘟疫。先帝怕瘟疫祸及宫中,便差人将箫晏移到了行宫,而自动请旨去照顾的,就是他的姑姑晋阳公主。
也是因着这桩缘故,箫晏对晋阳公主很是敬重。
而七日后,便是晋阳公主的寿辰,李柔静是想带着魏莺莺去参加晋阳公主的寿辰宴会。
魏莺莺只听到这里,便明白其中的缘故了,恐怕李柔静是打起了晋阳公主的主意。
想要通过晋阳公主在箫晏跟前美言几句,来获圣眷。
而之所以叫上自己,不过是想利用自己,在晋阳公主跟前装的可怜一些。
魏莺莺垂眸,用帕子微微遮了遮唇。
说实在的,她从未想过要坐上凤位,她从未想过要夺李柔静的皇后之位。后宫虽不是前朝,但是后宫与前朝有有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潜在关联,尽管箫晏是帝王,可是作为一个极为冷静睿智的帝王,不会为了美色,而牺牲朝纲。
她都清楚,也很明白,可是当自己真正去面对时,她才明白舅母王氏说的那些后宫之争,帝王之爱。
这个地方,那就算不争,也有暗潮将你推在那个位置上。
逃不开,避不掉。
魏莺莺看着李柔静离开的背影,不由微微叹气。
***
七日似乎转眼就过去了,魏莺莺随李柔静在晌午前赶到了晋阳公主府。
魏莺莺随着一行人等继续往前,过了影壁,入眼的便是金碧辉煌,斑斓绚丽,因为是寿宴的关系,院子的梨花树上挂了许多红绫罗,瞧着极为喜庆惹眼。
李柔静带着魏莺莺进了正殿,待过门槛儿时,李柔静朝她道:“公主不问你,你就要少说话。”
魏莺莺点点头,刚进门,便见晋阳公主一身华贵的端坐在檀木椅上,窗边茶几、博古阁上都满摆了各种奇珍,比外面更为珠光宝气,华贵的近乎不真实。
正恍惚间,听李柔静笑道:“做了些米糕,添了些红枣,您啊胃口不好,要多吃些容易克化的。”
晋阳公主年纪大了喜欢热闹,又见惯了那些奇珍异宝,所以见李柔静带了贴心的米糕,且是亲手做的,便很是欢喜。
“本宫年纪大了,霄儿常年在疆场,本宫日日盼着你们来,今个儿本宫瞧不见晏儿,瞧见你也是一样的。”晋阳公主和气地握住李柔静的手,轻轻拍了拍,“你既是来了,便留在府里小住几日,本宫给晏儿写封书信,料想他也不会为难了去。”
李柔静听了自然是欢喜,她把宫里一些有趣的事情说与晋阳公主听,见合晋阳公主心意,便也编出些话旁的事儿来逗晋阳公主开心。
刚说到宫里的猫狗,忽听外面热热闹闹的,有小姑娘的吵嚷声。
晋阳公主听了,忙朝着一侧的嬷嬷问,嬷嬷笑了笑,这声音,瞧着是表小姐来了。
那嬷嬷说的表小姐不是旁人,而是晋阳公主的亲姐华阳公主的女儿倪琳,华阳公主早逝,这倪琳便被晋阳公主养在身边,晋阳公主对她可是极为疼爱。
正说着,忽见一少女进门,一双如水澄澈的眼睛,皮肤很白,发上别着一只小小的海棠花玉簪,显得极为玉雪可爱。
晋阳公主见到倪琳,忙笑着朝她打招呼示意倪琳过去。
“你此番去燕归山玩的倒是开心,我这做姨母的可是担心你不少日子。”晋阳公主嗔了倪琳一眼,却是伸手摸摸倪琳的发心,极为疼爱。
倪琳微微皱眉,表情极为委屈,小脑袋靠在晋阳公主怀里,“姨母哪里知道,琳儿此去燕归山是想去给姨母祈福的,只是那船窄颠簸,我又晕船,头疼恶心的要命,哪有那等开心畅快。”
晋阳公主听了那句为她祈福,心里更是开心,“改日,本宫给你配一艘大船,让你如履平地,吃玩个开心。”
倪琳笑着点头,而再次抬眼那刻,却看到坐在角落故意隐蔽自己的魏莺莺。
倪琳起身,走到魏莺莺的跟前,一双明澈的眸子上下打量了魏莺莺几眼,随后朝着晋阳公主俏皮道:“姨母,这是谁?琳儿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个美人?”
听到倪琳说,晋阳公主这才想起李柔静方才提到了魏氏。
晋阳公主看向李柔静,李柔静忙笑笑道:“这是宫里新封的妹妹,想着公主寿辰,一起来为公主庆贺庆贺。”
原本倪琳还挺开心的,只是听到是新封的宫妃,一张脸儿迅速冷了下来,目光带着挑剔,扫过魏莺莺,随后话锋一转,嘲讽道:“呦,仔细这么一瞧,也不好看,真论起来还是柔静姐姐端庄高贵。”
说完,倪琳朝着李柔静低低道:“柔静姐姐是皇后,何必讨好一个妾!?”
倪琳自幼被晋阳公主娇惯,最讨厌的就是长得好看的姑娘,尤其是被箫晏喜欢的好看姑娘。
旁人不知,李柔静却知道倪琳私下极为爱慕箫晏,所以故意强调了是皇上新封的妃子。
这样,她不出手,光倪琳那等小性子就羞辱魏莺莺,羞辱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