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晏合上折子,扫了一眼绣着金龙的袖,终于还是抬眼看了魏莺莺。
魏莺莺警醒地忙拿帕子去给他擦,见他冷着脸将袖子抽离,便又乖顺地绕到了他身后,轻揉软糯道:“妾也学了些推拿功夫,不如给皇上捏一捏。”
她只管说着,小手儿也着着实实的落在他肩上,不管他应允还是否定,她小手一下一下的按在他肩颈处。
原本箫晏不是重享受之人,也不想被她扰了看折子,尤其还是又飞溅了他一袖子墨的节点。
可是他发现那绵软顺滑的小手儿一碰,只觉得像是两块磁铁一般,天然的引力,让人无端的想沉迷。
魏莺莺只觉得自己这桩生意实在做的不合适,原本是想着按按便算了,不想这帝王背后的肌肉却是极为硬朗结实,手都被硌的酸疼了。
正琢磨着不按了,不想下一刻却被一对帝王手摁住,随后那之手微微用力,一下将她整个人按在桌上,修长的指节在颈侧摩挲了一番,随后径直顺着领口下滑。
魏莺莺忙伸手揪住自己的衣领,一双明净的眸子深深凝望着箫晏,“皇上,不生气了?”
这柔和綿腻的声音入了耳,夹杂淡淡的香气,瞬间就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箫晏冷着眉,却是重重将她压在折子上。
魏莺莺细不可查的惊叫了一声,睁着一双眼儿深深望着箫晏,见他眉目冷冽又炙烈,不由唇微微发颤,“妾,心中只爱慕皇上一人……”
听到她这话,箫晏眼中戏谑冷嘲之意顿生。
他算是看出来了,她对他只有讨好,至于爱慕二字,商榷的空间也就大了去了。
魏莺莺微微抿唇,心里也有些打鼓,眼睛也没了方才的底气,这话到底说的过了些,爱慕二字,用在她与箫晏之间似乎的确是太过了……
箫晏低头看她,薄唇噙着一抹嘲讽,“看来,朕倒当真比不上那一眼认出你帕子的苏公子。”说完,眸底陡然愠上怒意,直接将她身上的小太监衣裳扯裂。
他敛眉看她,沉沉道:“既是爱慕朕,便好好的服侍,让朕看看你是多爱慕。”
他的语气里带着帝王的威严和逼迫,甚至夹杂了几分的莫名的醋意,她有些怕,想要逃,却被他夺取征伐个干净。
他眉目挂着疏冷,满地的折子落在地上,外面的凉月西垂,而攻城略地却一波强过一波。
魏莺莺只觉得散了架一般,下身也疼,这一疼便恼了,长长的指甲一下抓在他的脊背上,拧着眉,“不过是个帕子,我如今为了你,冒着被砍头的罪责来了,你分明就是心上一点儿都没我!”
箫晏垂眸,看着身下恼了脸,正朝着一介帝王发脾气的小姑娘,不由十分愉悦地笑出了声。
显然,这恼的话取悦了他……
不过是个帕子,说明她并不在意苏隆,冒着砍头的罪,这是真的。
从头到尾,他要的就是她的在意。
他就是要看看,她何时会沉不住气,何时会来找他,只是不想这一等就是七天。
所以,愠怒叠加醋意,在那事儿上也就粗莽了些。
箫晏看着马上又要恼哭了的小姑娘,不由弯唇一笑,修长的手将她额前的发微微别在耳后,“魏莺莺,你这道歉来的委实晚。”
魏莺莺听他语气里的轻微的愉悦,忙急急地环住了他的腰身,认认真真道:“皇上,不生气了?”
箫晏挑眉,微微用力,欣赏着小人儿轻轻的娇声,颇有深意道:“生气,但还是要做完,免得你魏莺莺一会子被斩首。”
魏莺莺听着他话里的戏弄与笑意,不由皱皱眉,随后微微用力推他,咬咬牙道:“坏男人!”
听到这句,箫晏朗声一笑,径直将她抱进西侧的龙榻上……
邓公公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先是掩嘴一笑,随后又重重舒了口气。
整整七日,他都要被皇上那张威严冷冽的帝王脸吓死了。
如今,德阳宫那位主动来,帝王怒气一朝消,他这总管太监也能多活两年。
邓公公伸了伸懒腰,正要转身走,却见另一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过来。
邓公公一把揪住小太监的领子,“瞎了眼了,知道里面什么情景?你闭着眼的往里冲!仔细你的脑袋!”
小太监忙跪下,一边磕头一边道:“晋阳公主来了,这会子正在太后宫中,要奴才请皇上过去。”
邓通听到那小太监的话,又侧目朝着御书房明灭的灯火看了一眼。
这回可当真是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