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物极破,深绿色的苔藓爬满了半面墙壁,将整个楼一分为二,还有半小时就到0点了,整个区域寂静无声,房间门窗紧闭。
“没有一个房间是亮着灯的~”陈同学嘤嘤嘤的抽泣,眼巴巴的看着池暮,脸上写满了害怕。
这是一栋坐南朝北的建筑,明明周围一片荒芜没有遮蔽,却把屋子朝着没有阳关的阴面,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二缺造的这座楼。张羊吐槽道。
他这一路无比执着的插在池暮和顾朝的中间,池暮无奈的问他你干嘛呢,张羊说这小子花边新闻太多,搞不好真的男女通吃,他有义务保护善良的人民群众不被诱拐。
张羊说这话的时候老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把这“归功于”疗养院诡异的氛围,却无视了从其身后传来的顾朝的视线。
神经粗在某些时候真的是老天爷的馈赠,最起码此刻张羊还能保持乐观的心态。
几人推开疗养院外的铁门,门发出轻轻的“吱呀”声响开了一个小缝。
池暮钻了进去,走了大约二十几米就到了一楼的走廊,某间屋子的门是半开着的,门牌上写着一行烫金字-------院长办公室。
“手电筒带了吗?”池暮问。
张羊心领神会打开手电筒向着门内照去,院长办公室只有一张桌子以及一排资料柜,光线招进去时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
“先找找杜云洲在哪间病房。”张羊捋起袖子一副准备大干特干的样子缓和了紧张的氛围,几人走进办公室翻找文件。
陈同学是最后进门的,也是一群人里最近警觉的,进门后如同仓鼠到了新环境勘察地形一般环顾四周。
他先是盯着桌底看了几秒,又顺着书柜的缝隙往里看,当他终于要放下心的时候他扭过了脑袋,随后发出一声短促的嚎叫。
之所以短促,是因为在旁边的池暮很有先见之明的捂住了他的嘴巴,随后顺着陈同学的视线看去。
在门的后面隐约有一个人型,这里是开门后的死角,所以一直无人注意。
“叫什么!等会把怪物引来了,不就是个塑料人体模特吗?!”张羊的手电筒灯光扫过来,看见只是个人偶凶巴巴的瞪了陈同学一眼。
陈同学冲池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叫了,让他放开。
池暮点点头,松开手后去架子上翻找疗养院住户资料,陈同学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后的人偶,越看心里越是发毛。
他明明看见人偶动了的,所以..........才会以为那是怪物。
顾朝站在门外,漆黑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延展到窗台之上,像是一个小孩趴在那里通过窗户悄悄偷窥着里面的人,月光倾泻下来池暮清秀的的脸看着又文静又好看,门外的影子开心的摇晃脑袋,悬在空中的脚也一晃一晃的。
“找到了。”池暮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扬手挥了挥手中的牛皮本。
“让我看看。”张羊凑过脑袋,本子上赫然写着杜云洲三个字,下面是该人的病情介绍。
“杜云洲:年龄41岁,有重度癔症,经常对周围的医护人员有无意识的攻击行为,攻击后会不断磕头道歉,时常出现幻觉,因其家人许久不来且拒绝再缴纳疗养费用,医院决定暂时将其安排在一楼仓库生活。“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仓库把这个人先找到呀。”张羊道。
“铛铛铛!”从远处传来了午夜的钟声,陈同学不安的把注意力从人偶身上挪到门外,他记得昨天就是在钟声后那些怪物才出现的。
“没事的,小朋友,顾朝在门外守着........”张羊的话没说完,因为他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咔嚓咔嚓.....”像是骨骼扭动的声响,门背面的那个人体模型慢慢的扭动了脖子,面向陈同学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