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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睡着了?
感受到怀中的小鸟不再颤抖,韩淼淼本想询问一下他现在感受如何,可是却听见了鸟兄发出规律的如同小猫一样的轻微鼾声。
方才韩淼淼在屋中没有看到季无休,想着他可能是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逃跑了,她也没在意,但回床上的时候窗外突然打下一道尤其亮的雷闪,瞬间照亮韩淼淼的眼睛,余光里她看见衣橱敞开了一条细缝。
直觉告诉她她应该过去寻找。
韩淼淼点亮油灯,持着灯打开衣橱的时候,她看见原本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被弄的乱七八糟,而衣服下鼓起一个可疑的小包,小包下的生物貌似在不停地颤抖着。
韩淼淼动作轻缓地一层层掀开衣裙,看见了那只瑟缩的、颤栗的、可怜的小鸟。那一刻韩淼淼忘记了鸟兄平日里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忘记了他浑身金辉遨游在高高的天宇,忘记了他一人撕碎了成千上万的妖兽,眼前只余下一只可怜的小鸟儿。
她忍着内心的颤抖,轻柔地抬手抚摸上他小小的头颅,轻缓地顺着他的羽毛,竭尽所能的给他一点安慰。
现在看着鸟儿在酣睡,韩淼淼露出了一个如同老母亲般欣慰柔软的笑,是他帮了她一路,现在她终于能为他做些什么了,哪怕只是像这样小小的不足为道的事情。
窗外雷声缓缓平歇,激烈的雨势也缓和了下来。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韩淼淼抱着鸟儿也渐渐睡去。
然而与这边温馨的场景截然相反的是,韩府的另一边,紫色的雷闪下,幽森肃穆的祠堂被照亮的何其诡异。
大雨噼里啪啦拍打着万物,滋润着万物。
雨声之中,一声一声,不断地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嘶吼。
韩晶晶看着眼前是不是被雷电照亮的牌位,凄森的夜风使她想起了下人们口中描绘的那些人凄惨的死状。
好似他们的怨魂踏着这个凄然的雨夜,如韩淼淼一般纷纷来找她寻仇了。
她突然就后悔起来,恨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竟与山匪勾结,使自己手中沾满鲜血。
她缩在角落里,眼睛直楞楞地看着牌位,渐渐失去了神采。
……
第二日清晨,外头是一片被春雨洗刷的洁净如新的新鲜园林,雨后清新的空气使人即使在睡梦中也心情愉悦。
季无休率先起来,起床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哪里不对,他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住了。
脑中蓦然闪昨夜的记忆,他摇了摇头,把那记忆晃散,都是错觉,他想,应该是自己精神错乱了。
可当他艰难的从那重物下钻出脑袋时,他的鼻尖蓦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他侧头一看,却见压住自己的是一团花白的雾影,再一下,他身下是一床绣着花团的锦被,那略微有些熟悉的花色,淦,是韩淼淼床上的。
渐渐的,我们的魔头露出了一副被人强睡了的阴沉神情,他不带情绪的一眼缓缓再此看向酣睡中的韩淼淼,他再也忍受不了这个屡次要占他便宜的无耻凡人了,蓄满力量的一掌扇向韩淼淼……
准确的说韩淼淼是被吵醒的,她茫然地揉了揉那双睡眼惺忪的眸,爬起来的时候一头柔顺的乌发自肩头垂落,眼睛聚焦,她看向敞着一个洞的房门,内心惊觉不好,拉开门,看着黏在墙上的季无休,发出了真诚的问号,“鸟兄,你这是什么兴致,好好的觉不睡,转爱上墙玩儿?”
季无休怨愤乖戾地一眼瞪向韩淼淼,“你敢睡我,我定要撕了你!”
韩淼淼:“???”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