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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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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亦可家中,牛肉火锅已经吃了一半,芝士蛋糕上的蜡烛才刚刚被点燃。
陈一诺嘟着嘴对他妈妈徐亦慧说:“哪有中午吹蜡烛庆生的?大家都是零点庆祝。”
徐亦慧道:“你个小孩知道什么!你小姨是未时出生,现在的时间不正好吗?”
方亦可笑着,摸摸陈一诺的头。
外甥抬头对她说:“小姨,儿童节生日好玩吗?”
她还未回答,外甥又说:“幸好我的生日不是在儿童节,不然长大都摆脱不了这个节日。没劲透啦!什么游园,幼稚!唉,还得再过一年儿童节,上了初中就好了!”
“你少给我扮人小鬼大!”徐亦慧瞪了他一眼。
亦可很能明白陈一诺的心情。
小时候,她上小学二年级时,姐姐已经升上初二,进入青春期,亭亭玉立。她常常看着姐姐,羡慕不已,总盼着自己赶紧长大,像姐姐那样漂亮。
时光飞逝。没想到眨眼间,她就过了而立之年。虽然在她心里面,还总觉得自己是个小女孩,但如今已经没有小孩会叫她姐姐了。
亦慧也在感慨:“当年我才六岁,就已经会搭公车,带着阿嫲去医院看亦可。我到医院的时候,问阿爸,哪个是妹妹,他说,等会护士就会把小婴儿们送过来喂奶,到时候再指给我看。护士把一推车小婴儿们推过来的时候,我一看就看中了那个最可爱的。刚出生,头发就很茂密,黑亮黑亮的,眼睛闭着,正在睡觉。我想她要是我妹妹就好了,还真的是!”
亦可紧紧握住亦慧的手。
亦慧说:“吹蜡烛啦,都32岁了!”
亦可轻轻一吹,蜡烛熄灭,属于她的32岁尘埃落定。
“叮咚——叮咚——叮咚——”
与此同时,门铃声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急促得很,像门外那人等不及似就要破门而入似的。
陈一诺说:“小姨,你刚才吹蜡烛前许了个什么愿啊?不会是圣诞老人上门送礼物了吧?”
亦可没空理睬外甥的打趣,对丈夫说:“夏栋,你去开门,我切蛋糕。”
夏栋正忙着捞火锅里的肉片,听了吩咐,便站起来,但一诺早已经自告奋勇,跑去开门。
亦可料想是邻居阿姨带着她那两岁的小孙子过来串门。那小孩很喜欢动物,尤其喜欢亦可家里的两只猫,一见到它们就嘻嘻地笑,真是好玩。
“你是……隔壁家的小孩吧?”亦可听到一把带着口音的女声。
那口音异常熟悉,她赶紧放下手中的塑料蛋糕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