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堆衣服,她就头疼。原本没有期限的家务活,活生生冒出一条死线,那线还就在跟前晃着。
看来今天下午,不得不动手整理那堆衣服了。
于是她便说:“你想得美呢!我一个人收拾不了,你得帮我。我先让你妈去我们屋休息。”
“你说,她要来,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说呢?我可以先把客房收拾出来呀!”说着,又试探着问夏栋,“我瞧她脸色不好,是不是家里有事?”
“没有。”
“你总是这样说。”亦可带着怨气道。
有时候她痛恨夏栋的不八卦。夏家的事,她总是不知情,像个局外人一般。可往往最后,她却总要和夏栋一起承担那些影响。
“我是真不知道。”夏栋一脸无辜。
亦可半信半疑,但也无暇多想。
她和夏栋把堆积成山的衣服搬到收纳箱中,挪进书房里。重新铺好床单,拿出新毛巾、牙刷和口杯。
一切忙完,已是傍晚。
晚饭要怎么解决?若是平常,他俩便出门随便吃点,或是叫个外卖。但冰箱里有姐夫刚送来的新鲜食材,她偶尔也会下厨。
总不能让婆婆和他们一起吃外卖吧。
亦可决定在家做饭。
切肉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久没做饭,手艺生疏,她的手指被刀割破。皮肉伤,不伤骨头,但划得还挺深,当下便血流如注。
夏栋慌慌张张地帮亦可止血,又是压棉花又是找止血胶布。垃圾桶里扔了一大堆的血棉花,才将血止住。
“要不出去吃吧。”夏栋说,“等会我妈醒来,就出去。”
“汤都煮了一半了。”亦可说,“要不你帮忙洗菜摘菜,我来炒。”
于是夏栋进厨房忙活,亦可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
手指头的血虽然止住,但动起来仍隐隐发痛,连玩手机都不得劲。
真是不顺。
亦可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吹蜡烛,似乎忘记许愿了。
夏栋喊亦可进厨房炒菜时,蔡向欣正从卧室中走出。她饶有兴趣地过来厨房参观,见夏栋穿着围裙,便笑道:“在家里饭来张口,娶了老婆倒懂得做饭。”
“亦可伤了手指,我也只是打打下手。”夏栋把围裙脱下,退出厨房战线。
蔡向欣便也离开。菜下油锅之前,亦可听到婆婆正和夏栋说:“不熟练难免会割到手,不碍事,做多了就好了……”
晚饭时,蔡向欣夹起一条芥蓝梗,对亦可说:“这菜梗太老了,下次做要记得,撕掉芥蓝梗上的筋。”
这菜是夏栋摘的。但亦可只是点点头。
蔡向欣又说:“我要在你们这边长住了。”
这话题转换得太突然,亦可有些愣住,但她忍着没做出惊讶的表情,只是心中哀嚎。
夏栋笑了笑,问:“你住得习惯吗?”
亦可知道,他也不见得开心。远香近臭,蔡向欣把儿子当三岁小孩一样来管,一点也没意识到儿子已经快三十三岁了。每次春节回婆家,总能听到婆婆在他们面前无尽的唠叨。
“不乐意吧?”蔡向欣问。
“没有。”两人赶紧表忠心。
“我也不乐意,但没办法,我是没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