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中午不喝汤。”亦可嘴里含着饭,闷声道。
“哦?那是为什么,你中午不喝汤的?”蔡向欣笑着,饶有兴趣问道。
“在单位吃饭,习惯了。”亦可道,低头吃饭。煲仔饭的饭粒有些干,嚼起来比平日里的费劲。
夏栋看了亦可一眼,随即坐下,取过另一盒饭,打开盖子,拿起筷子就要吃。亦可按住他的手,“你不是吃饱了么?别糟蹋。”
“不糟蹋,我还可以继续吃。我喜欢吃煲仔饭。”
“别撑着了。”蔡向欣的声音幽幽飘来。
“是啊,别吃撑了。”亦可嘴角扯出一个笑,附和道。
夏栋似乎未曾听到这两个女人的话,往嘴里塞了几口饭,口中道:“好吃!”
亦可也不理会他,低头只顾吃自个的。夏栋每吞一口饭,就瞅她一眼,好像她是个交通信号灯,而他是停在路口的汽车似的。
饭吃到一半,蔡向欣突然问:“亦可啊,你们平常放假,中午没做饭的吗?”
亦可楞了楞,说:“嗯,回来都这个点了,哪有时间做饭。”
刚说完,她愈发觉得口中的饭粒干得跟沙子似的难吃,勉强嚼多两口,便把盒饭一推,对夏栋说:“我吃饱了,先进房里休息,你吃完了收拾一下。”
说罢,随即起身回了卧室。待到她午睡醒来,见夏栋也躺在床上。夏栋见她醒来,抱怨道:“唉,吃多了,胃胀得难受。”
“哼,”亦可道,“活该,让你不要硬撑,你就偏不听。”
“我这不是,怕辜负你打包的饭嘛!”
亦可虽口中嘲笑,但还是拿来了上標油,掀开夏栋的上衣,细细地将油涂在他那圆鼓鼓的肚皮上,边顺时针打圈,边叹气道:“你命真好,三个人中,总有一个被忘记。而你,则永远是那个吃双份的人。”
“好了,不用抹了,”夏栋把衣服放下,抓住亦可的手,“我以后不会再忘记的。”
亦可轻轻将手抽回。她心中叹气道:“但愿吧。”嘴里却不说出任何话语,只是笑笑,又微微点头,好像第一次听到夏栋的承诺时那样的无知感动状,而内心,却不再起任何波澜。
一切照旧,又到了晚饭。三个人安安静静地把晚饭吃完,各自忙完后,亦可走到入户花园逗猫玩。如今正是换毛季,空中偶尔飘荡着几撮猫毛,晃眼一看还以为柳絮在飞。两只猫,尤其是夏力力,因为是长毛猫,掉毛得厉害。亦可用手在它背上轻轻一撸,已满手是毛。
亦可倒也习惯了猫掉毛。但如今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赶紧拿吸尘器吸吸地面,不然婆婆又要抱怨猫毛。接着又想到了:要不带夏力力去剃剃毛?第二种想法刚冒出来,自己便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冒出这样的想法?夏力力是一只敏感的猫咪,若给它剃了毛,想必还要气出病来。
正胡思乱想时,门铃响了。亦可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王意君,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