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看着纪寒声不情不愿的憋屈小模样,心里是做好了他肯定不会过来帮忙交代的。
虽然她也是第一次真正自己出门,紧张和陌生都是有一点的,但是有程雪意的几千年记忆打底,最重要的是,有程雪意的小金库打底,所以林晚是丝毫不慌的。
反正,她手里各种各样的宝贝都有的是,再不行,她还有的是钱,这世上,还有什么不方便是钱不能解决的吗?没有。
林晚早就把大部分宝贝从大号程雪意那里转移到自己小号的乾坤囊里面了。
所以林晚的出门收拾行李,其实只要装模作样随便整理点东西出来就行了,想来想去,她收拾了两包风味调料和自己做的秘制酱料,这个才是真正用钱都买不到的呢。
然而等林晚随便弄好了自己的行李,悠闲地呆在后厨准备路上要吃的小吃时,纪寒声一声不吭地来了她这里。
然后看着林晚收拾的“行李”黑了脸。
“你是出门郊游还是去做任务?”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是泥巴吗?你有没有脑子!去一百三十多万里外的地方,衣服不带,鞋袜不带,干粮不带,武器不带,你带两大包调料,你是准备去做香料商人吗?既然如此你来饮雪山庄做什么?你应该去做生意,不该来修仙!”
……
林晚老老实实接受来自师兄的训导,被训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哭着准备了难吃但是耐造的干粮,麻烦的衣服鞋袜帕子牙粉甚至包括一打蓑衣?
“等等,师兄,我们为什么要准备蓑衣?”
纪寒声冷着脸:“南贺洲多雨有时一连几个月雨都不停你不知道吗?早知道了要去南贺洲难道你根本没去藏书阁了解过南贺洲的风土人情吗?你干什么去了?”
一开始就被抓包做事不认真的林晚顿时理亏,默默认罪:“……好的师兄,师兄我错了。”
“但是……”林晚看着那一打编织得过分整齐但是看得出明显是生手做的蓑衣,“我们去当地再买不行吗?这个蓑衣一看质量就不行啊。”
纪寒声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更黑了,他将那一打蓑衣扔给林晚,断然拒绝:“不行。那位魔主在当地是地头蛇,我们到了那里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为了以防万一,必须自己提前准备好一切。”
“……哦。”林晚默默扶额,心里忽然有了某个很是不可思议但是想想又觉得很有可能的猜测。
这些蓑衣真的不是你自己编的吗纪寒声纪师兄?
总之林晚在收拾行李期间终于发现了隐藏已久的可怕事实——那就是纪寒声其实是个斤斤计较,罗里吧嗦,掌控欲强到连路上每天吃几个饼都要详细计算好的可怕男人。
并且他还热衷于一脸嫌弃地对她实施单方面的暴/政,林晚严重怀疑这是纪寒声对她的另一种报复。
既然避免不了不得不帮她,所以干脆换一种方式找她出气。
对此,温柔善良大方可爱的小师妹林晚表示:当然选择原谅他啦,被自己大号过分剥削以至于性格扭曲的小学鸡闹起了小脾气,她还能怎么办。
鸡飞狗跳地被迫收拾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富婆表示我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东西啊师兄!!),林晚终于在第二天和纪寒声一起下山准备出发了。
然后到了出发的地方,林晚发现他们的交通工具是一辆马车。
一辆马车!活的!马!以及车!
它甚至不是什么神兽灵兽妖兽,就是一匹普普通通,白鹭城凡人也用来赶路的马!
而且还没有马夫,看起来纪寒声打算自己套车驾车一条龙服务!
看到这玩意儿的那一刻,林晚真的觉得纪寒声一定是在报复自己。
“师兄我能问问我们为什么要坐这玩意儿吗?”考虑到纪寒声目前敏感易碎的心,林晚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然后得到以下回答:
“哦,因为南贺洲太远了,靠我们自己乘灵器飞去南贺洲半年都飞不到,所以我们要去两百里外的渔阳渡口乘大型灵船。这么点路也要坐法船未免太过娇气,坐马车过去算了——师父让你下山是为了历练,这也算下山历练,懂吗?”
“……哦。”林晚默默蹲到了马车上,看着纪寒声熟练地套车,心里再次默默认定,对方肯定是在伺机报复无疑。
等纪寒声终于套好了马车,林晚依旧抓着自己出门前匆匆卷好的春饼,坐在只有一边矮凳的寒酸马车里吃了起来。
随着纪寒声一甩鞭,那据说是纪寒声临时租来的乌蹄白马就“唏律律”地打了个响鼻,欢快地朝着他们下山的第一处目的地渔阳渡口跑去。
于是猝不及防的林晚把春饼怼到了牙花子上。
看着纪寒声挺得笔直的脊背,林晚忍不住龇牙咧嘴,咬牙切齿,眼泪汪汪:草,这一定是报复!是报复!
别拦我,我要做大胆的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