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庆幸,还好自己出门前脱掉了假发,卸了妆,还换了衣服,不会让陆以靳有任何怀疑。
庆幸之余,她注意到那小男孩两三岁的样子,和陆以靳有八分的相似,像是从杂志封面里走出来的小男模。
夏程璧的心猛然震撼了下。
三年前,她在十八岁生日宴上喝多了酒,失身于陆以靳不说,还怀了孕。
她在监狱里生下孩子,还没来不及看孩子一眼,就被陆以靳抱走了。
算一算,孩子已经两岁零七个月了,和眼前这个孩子一般大。
那么,这个孩子……会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吗?
陆以靳打开水龙头,微微弯下身子,小男孩顺势扭着身子洗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小手,洗得尤为认真。
“宇樊,真棒。”陆以靳一边鼓励,一边顺手抽了张卫生纸递给他。
宇樊……
原来他叫宇樊啊。
宇樊接过卫生纸,有模有样地擦了擦手,然后兴奋地转过身:“爹地,妈咪什么时候才会来家里啊?”
他清脆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夏程璧的耳朵里,他口中喊的妈咪是谁?她才是他的妈咪啊!
陆以靳关上水龙头,一转身,看到了手拿香烟的夏程璧,漆黑深邃的眼眸顿时一眯。
经过三个月的修养,夏程璧身上的伤痊愈了,肌肤水润有光泽,利落的短发蓬松而有型,嘴角吐出袅袅烟雾,性感迷人。
她穿着一件法式白色两件套,上衣是V领设计,下面是条阔腿裤,收腰设计让她纤细的腰看起来盈盈一握,高挑又出众。
她双圆圆的大眼睛盯着他们这边,颓废中带着悲伤,悲伤中又带着迷惘。
陆以靳深如寒潭的眼眸半眯,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闪即过的鄙夷,而后取而代之的,是多年沉淀下来的沉稳和冷淡。
柔和的灯光落在他轮廓俊美的脸上,散发出浓浓的雄性荷尔蒙气息,那模样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也太危险。
夏程璧的心骤然一紧,像是被无形的石头压住,脑袋一片空白。
能够轻易让她乱了分寸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有天分。
宇樊仔细地看了看对面的夏程璧,又看看自己爹地,奶声奶气地说:“爹地,虽然这个小姐姐比妈咪要漂亮,但是你不许动心哦,不然妈咪要伤心的。”
夏程璧的心就像被针扎到最深处,痛得她连香烟从指缝间滑落,也未曾察觉,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孩子口中的“妈咪”,是指夏佩涵吗?
她的名字已然不会出现在他们口中,就像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人,包括她才是宇樊亲生母亲的现实,被掩饰得严严实实,宇樊将会一辈子都叫夏佩涵为“妈咪”。
简直可笑!
一想到夏佩涵的恶毒,脊背传来阵阵凉意。
夏佩涵日后会不会欺负宇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