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佩涵没想到姚天肆会来这里,那双含泪的杏眼看起来不谙世事,大大的红唇抿了抿,似慌乱,又似害羞,看起来别样动人。
而这一切看在姚天肆眼里,却激不起半点怜惜之心,甚至还有点想吐。
清了清嗓子,他在心里暗暗吐槽,陆以靳的口味真够重的,对这种货色也下得了手。
夏彬也没想到姚天肆会来,一双眸子像是失去了转动的能力,紧紧黏在姚天肆身上。
见室内的气氛因自己的到来而改变,姚天肆倒是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甚至还大大方方走到了夏佩涵跟前。
“佩涵,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难道你没在家人面前提起过我吗?”
含泪的眼眸定住,夏佩涵捏紧了被褥,她敢百分百肯定,姚天肆和夏程璧是一伙的。
浓浓的悔恨,紧紧环绕在夏佩涵心间,如果当初能再心狠点,让夏程璧惨死在牢里,她也不会和陆以靳分手,更不会毁掉自己清纯的人设。
事到如今,她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不然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姚大少,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姚天肆笑得轻松,自顾自在床边坐下来,上身朝夏佩涵凑过去,食指轻轻托住她的下巴。
“这话该由我来说,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昨晚还给我表白,今天却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这让我情何以堪?”
夏佩涵推开他的手,委屈地眨眨眼:“昨天明明是你威胁我,我才亲的你,可是没想到你竟然……”
说到这,夏佩涵似是哽咽的厉害,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夏佩涵,难道不是你和李副导演去酒店开房在先?你怕我把这事告诉以靳,就给我表白,用吻来封住我的嘴?”
“我才没有和李副导演开房,我是被陷害的……”夏佩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无助地看向夏彬。
夏彬差点气出内伤,他看得出来,夏程璧和姚天肆已经同流合污,费尽心思设下这个局,以诬陷夏佩涵。
“占了我女儿便宜,还想要倒打一耙?”夏彬指着姚天肆,一点也不客气,“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姚天肆敏捷起身,对着夏佩涵玩味地笑了笑。
“社会社会,真会在家人面前装清纯啊,让我这情场老手甘拜下风。”
夏彬的脸色更黑了,怒喝道:“我再说一遍,请你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夏佩涵是个怎样的秉性,作为父亲的他再明白不过,自然不允许被人这样诋毁。
姚天肆不怒反笑,刚准备开口,病房门再次被打开,几个拿着摄像机的记者鱼贯而入,对着夏佩涵猛按拍摄快门。
被闪光灯照射到的那一刻,夏佩涵赶紧捂住脸,生怕被拍到正脸。
夏彬冲上前,又推又恐吓,但那些记者们似乎无所畏惧,对着夏佩涵和姚天肆一阵猛拍。
看着夏佩涵像老鼠般躲躲藏藏,夏程璧高兴的不得了,却故意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
“我姐承受不住流言蜚语,刚刚都割腕自杀了,求求你们别再拍了,不然真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傻事了。”
明面上是在劝大家别拍,实际上是将信息点传达给了大家。
姚天肆从头到尾十分淡定,见记者们拍照频率慢下来,才终于站出来。
“各位,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胡乱报道,下午四点钟,我会准时召开记者会,届时请各位前来参加。”
要召开记者会?
捂着脸的夏佩涵咬紧牙关,一股强烈的不安席卷全身。
若他召开记者会,岂不是他说什么,大家就都信什么?
很快,那些记者们蜂拥而散,室内静得只能听见夏佩涵的抽噎声。
“涵涵,别怕,清者自清,那些记者要报道就报道,全当是炒作了。”夏彬安慰道。
“程璧,那些记者是你找来这里的,是不是?”夏佩涵抹了抹眼泪,一头扑进夏彬的怀里,“爸,我不想活了。”
看着女儿哭得这么伤心,夏彬拼命地咬了咬牙,对着夏程璧狠狠瞪眼,大喊大叫:“程璧,快跪下给你姐姐道歉!”
姚天肆瞥了眼夏程璧,然后对着夏彬不温不火地开口。
“夏叔叔,我多嘴一句。”
“为什么夏佩涵说记者是夏程璧叫来的,您就相信?夏佩涵是您女儿,夏程璧就不是您女儿?”
夏程璧委屈地点点头:“对呀爸,为什么你永远都不相信我,却愿意相信她?难道我不是亲生的吗?”
夏彬看向夏程璧,眼神定格了整整三秒钟,似是在思考权衡,又似是在用沉默告知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