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承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看画的人:“明贺,你来说说这幅画吧。”
“这幅画……”明贺看着手里的画,有些惊奇的开口,“这幅画画的栩栩如生,光影比例都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宁玉岚松开了紧攥着的手,状似轻松地问道。
“只是画里似乎缺少一点灵气……”
“说的太委婉了。”安宁承轻哼了一声,把画拿了过来,“这幅画也就是技巧好了点,也就只能骗一骗什么也不懂的外行人了。”
他看着画,恨铁不成钢似的下了一个论断,“这个画家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是这只是她的废稿,如果是正稿的话,会不会好一点?”宁玉岚压下不自觉上扬的嘴角,谨慎的问。
“怎么可能,一个人的练习稿和最终稿就算精细度上有些区别,但也不会有质的飞跃啊!”安琪反驳,“不过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个画家的?”
“朋友介绍的,我看这画稿还不错就有点想买了。”宁玉岚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无奈。
“你的这个朋友没什么好心啊。”安琪撇了撇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如让爷爷给你推荐几个有潜力的画家吧,”
“不用了,隔行如隔山,我还是好好练我的琴吧。”宁玉岚看着明贺的眼睛一直在这幅画上,笑着问道,“是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这幅画……”明贺有些不同意老师的话,但是当着这么多的人也不好反驳,“没什么,只是觉得挺精致的。”
“那就麻烦明先生帮我处理了这幅画吧,我就不带它走了。”
看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明贺终于忍不住了,“老师,这幅画在我看来已经十分优秀了,这个画家的光影处理和线条的描绘可以说是大师级别的了。”
“那你觉得需要多久才能把这些练得这么好呢?”安宁承笑着喝了口杯子里的茶,能够质疑是个好习惯。
“四五十年吧。”明贺不确定的开口。
“我应该也算是绘画方面极具天赋的人了,可我也用了足足三十年才练到他这个境界。你觉得这个画家现在多大了?”
“应该有五十多了吧。”明贺犹豫的开口。
“这幅画里只要能带着几分暮气,我都会尽全力找到这个人。”安宁承叹了口气,“可是你看这幅画,连暮气都没有。”
明贺忽然明白了老师的意思。一个画家,如果把毕生的精力都放在磨炼基础上,那么他到最后可能也只是一个优秀的绘画老师。
这幅画的作者可能已经四五十了,却没有把自己的哪怕一丝情感带到画中,只是单纯的磨炼技巧。这个年纪本身就会被生活所累,所以以后应该也很难有进步了。
“当初我收你做徒弟就是因为你有灵气,只是你的基础也要好好磨一下了。”安宁承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明贺卑微的笑了笑,他是十三岁才开始学画画,所以他的基础确实不太行。
“可是万一这个作家还很年轻呢?”他忽然想起一个可能。
“不用说多年轻,只要没有超过三十岁,我就敢断言中国画史上有他的一席之地,要是他不超过二十岁,那世界画史上都会有他的名字!”
“只是,你觉得可能吗?”
是啊,怎么可能,哪怕是老师老师这种天才,都用了这么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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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岚坐在马路边,温柔的拒绝了想要上前帮助她的小男生。
她想让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所以就让司机先走了。没想到一不小心扭了脚一下,于是她就给宁玉书打了一个电话。
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温柔的洒在了她的身上,美好的像一幅画卷。
只是仔细一看,女生眼里扭曲的笑意却让这幅画一样的景色变了味道。
宁玉岚当然开心,自从知道了画的价值后,她嘴角的笑就没有停下来过。现在许臻更没有可能和她争了。
“岚岚,你怎么样了?”宁玉书着急地跑到她身边。
“我没事,就是走不动路了。”宁玉岚示意了一下她的脚腕,无奈地开口。
“我们先去医院吧!”宁玉书扶着她走向车边,“以后要小心一点,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