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里,屏幕上的?画面停留在了画被毁的?前一秒。
“奥古斯特,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于贝尔怒视着?奥古斯特,冷哼着?问道?。
奥古斯特看向视频里鬼鬼祟祟的?人影,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他本来以为叫人毁了那四个摄像头就万无一失了,没有想?到这间画室里还有其?他的?摄像设施,看来这次比赛真的?很受重视啊。
“视频里的?人又不是我,于贝尔先生和弗洛朗先生就是把我叫过来又有什么用呢?”他笑得胜券在握。
“我们已经?找到视频里的?人了,他现在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了。”弗洛朗制止了过分愤怒的?于贝尔,上前说道?,“你现在承认还来得及。”
“弗洛朗先生不会这么相信一个偷画,哦不,应该是毁画贼地一面之词吧。”奥古斯特一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问道?。
“奥古斯特,你现在承认还来得及,如果你还是不承认的?话?,那我们就只好采用法律措施了。”于贝尔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在F国,就是因为有这种?人的?存在,人才才会越来越少?。
奥古斯特闻言低笑出声,他嘲讽的?看向于贝尔:“法律手段,于贝尔先生,第?一届比赛就出了这种?事,你偏偏还想?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吗?”
“你要是想?报警的?话?,当然可以,最多我不过是赔点钱罢了,可是这个比赛还能有第?二届吗?”他状似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国际绘画协会为这次比赛耗费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应该是想?一直办下?去吧。”
听着?奥古斯特阴阳怪气的?样?子,于贝尔更加愤怒了:“要不是你,这次比赛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你才是罪魁祸首。”
“于贝尔先生这话?就不对了,没有我,难道?就不会有别人了吗,您难道?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吗?”他坐着?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您的?这些抱怨还是留给协会里的?其?他人说吧,只是他们愿不愿意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你就是承认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了。”弗洛朗的?思维一直很清晰,不论怎样?,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真正毁了画的?人,然后把他交给画的?作者以及阿尔诺先生,剩下?的?,和他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奥古斯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就算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是他做的?又能怎么样?呢?
“那我们有权取消你这次比赛的?参赛资格。”于贝尔看着?他,愤愤地出声。
“取消我的?参赛资格。”奥古斯特看他的?眼神满是戏谑,“那你可就要问一下?我的?家族同不同意了,毕竟我们可是这次比赛投资商的?大?头啊,你们该不是连这一届比赛都不想?办了吧?”
这就是背靠家族的?好处了,就算于贝尔再不喜欢他,再仇视他,他也只能这样?愤怒的?看他一眼,什么也做不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仔细的?给这件事收尾,如果他真的?在意这件事的?话?,根本就不会让人找出关于他的?一点痕迹。
“你以为这次比赛只有你家着?一个投资人吗?”阿尔诺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反驳道?。
这个声音,是谁?
奥古斯特看着?门口渐渐走进的?身影,有些不敢置信。
他慌乱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阿尔诺先生,是您吗?”
阿尔诺先生对着?他冷哼了一声,看也没看他一眼,转头看向站在屏幕前的?两个人:“你们已经?查清楚了?”
“是的?,阿尔诺先生。”弗洛朗对着?他微微鞠了一躬,“奥古斯特先生刚刚已经?承认了这件事情,是他派人把这幅画毁了。”
奥古斯特看到阿尔诺的?时候,就很震惊,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论后,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慌乱。
阿尔诺先生为什么会来这里?听语气他好像很关注那幅被毁了的?画。
可是那不就是一幅画的?好一点的?画而已吗?为什么会值得他这么关注。早知道?的?话?,他就把这件事办的?更稳妥一点儿了。
虽然心下?想?了这么多,但是他表面上还是一副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样?子,“阿尔诺先生,能见?到您真是太让人开心了。”
“可是我见?到你,真是一点都不开心啊。”阿尔诺转过身,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那是您喜欢的?作品。”奥古斯特嘴上说着?抱歉,但是心里却不以为意,只是一幅画而已,阿尔诺先生应该不至于为了一幅画和他过不去吧。
阿尔诺先生示意跟着?他的?人把已经?修复完成的?画拿进来,然后摆到了一个显眼的?位置。
“听说奥古斯特先生画艺高超,那就请你帮我赏析一下?这幅画吧。”
奥古斯特看了一眼这幅画,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阿尔诺先生会这么在意这幅画。
画里的?澎湃的?生机和灵气多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涌出来,只是画上的?一小片淡淡的?污痕却让这幅画一下?子失去了原有的?风采。
如果原画可以打十分的?话?,那么现在这幅画只能让人们叹息着?打九分。
看着?这幅画,他的?冷汗缓缓从额头跌落,一直以来阿尔诺先生喜欢收藏好画的?爱好广为流传,他曾经?还以为是其?他人太过夸大?,没想?到真的?确有其?事。
他低下?头,狠了狠心,笑着?对阿尔诺先生开口:“阿尔诺先生,这幅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抱歉,我手里有一幅伦勃朗先生的?画,想?把它献给您。”
这是他家族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一幅画,是他废了很大?力气才从家族里要过来的?,这一次就算再不舍,他也要把它送出去了。
阿尔诺先生闻言冷冷地哼了一声,身为一个收藏家,他手里也有伦勃朗的?画。听奥古斯特的?话?,是想?用一幅画来息事宁人?
怎么可能!每幅画都是独一无二的?,这幅画被毁了就是被毁了,再也不可能有一张一模一样?的?画了。更何况,他看到了修复好的?画,发现它对他的?身体没有一点儿作用了,现在的?它只是一幅非常优秀的?画作而已。
得到了再失去的?痛苦和从未得到过的?痛苦是不一样?的?。想?到这里,他更加愤怒了。
“你以为只是一幅画的?问题吗?”阿尔诺看着?他,气的?咳了几声,“这么好的?一幅画就这么毁在你的?手里了,你知道?它有可能会名扬画史吗?”
奥古斯特听到这句话?就知道?阿尔诺不可能和他和解了,可他还是不明白,只是一幅画而已,他到底还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就算到这里,奥古斯特也没有太过担心,他不相信阿尔诺肯为了一幅画和他的?家族闹翻。
阿尔诺仿佛也知道?他的?想?法,他示意身后的?人放下?搀着?他的?手,缓步走到他的?面前。
“我会和你家族的?主事好好谈一谈的?,如果继承人都是这个样?子,那这个家族还有什么值得传承的?必要吗?”
奥古斯特蓦然抬头,如果阿尔诺真的?这样?做的?话?,那他就完了,他一定会被放弃的?。
他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真的?对掌权者开口的?话?,他现在的?地位金钱一切就都没有了。
该怎么办,他的?大?脑飞速旋转着?,忽然他瞟到了摆在中央的?画,他怔愣在原地:这真的?是一个青年能画出来的?画吗?
阿尔诺抬起手示意身后的?管家:“帮我拨通电话?,我想?和他的?长辈好好聊一聊。”
“不要!”奥古斯特发出急促的?喘息,“阿尔诺先生,我有话?说。”
他不知道?这幅画有什么妙用,在他看来,阿尔诺只是为毁坏了一幅好画而感到心疼。
“我认为这幅画不是作者画的?,于贝尔先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应该查到这幅画的?作者了吧。”他死死地盯着?于贝尔,“那你应该知道?这个画家的?相关信息了吧。”
于贝尔看了阿尔诺一眼,得到了他的?准许后,他轻声开口:“这个画家是来自中国的?一名女画家,名叫许臻,根据报名信息显示,她现在18岁。”
没错,这么优秀的?画作是一名18岁的?女孩子画出来的?,刚刚知道?的?时候,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更愿意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听到于贝尔的?话?,奥古斯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真是上天都在帮他。
“只有十八岁。”他抬眸看向阿尔诺先生,笑得很是礼貌,“您真的?相信这幅画是她画出来的?吗?”
“我严重怀疑,这个作者找人代画。”他扫视了他们三个人一眼,掷地有声地说道?。
不管这幅画是不是她画的?,最后只能不是她画的?!
“那我们就把作者叫过来对峙吧。”弗洛朗看了阿尔诺一眼,看他没有什么表示,就站出来开口。其?实他在知道?这个画家身份的?时候,心里也满是怀疑,这样?的?天才百年不出一位,真的?就这么巧,让他们遇到了?
阿尔诺听着?奥古斯特的?话?,心中也有一点怀疑,但是他更愿意相信,世界上能人这么多,出来一个如此优秀的?年轻画家也不是不可能。
本来他想?要反驳奥古斯特,不过听着?弗洛朗的?话?,他又有了别的?想?法。
如果这个叫做许臻的?画家真的?来到了F国,那他就有了更好的?理由去拜访这个画家,以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来讲,他现在天然地和这名画家站到了同一个战线上。
凭借这份好感,他从她那里买画的?概率又高了很多。退一万步讲,即使这画不是她画的?,那么找到了她,就离背后的?画家更近了一步。
不管怎样?,他都不会亏。
18岁正是一个画家灵感爆棚的?时候,他扫视了一眼被毁了的?这幅画,心里满是期待。他相信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一定能画出更加优秀的?作品。
“那我去给这个画家打个电话?。”弗洛朗看到阿尔诺没有反对,就轻轻开口道?。
阿尔诺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许臻和黎夜宴来到F国时,已经?是深夜了,她和这次比赛的?评委联系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有些头痛的?躺在了酒店的?床上。
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国际性的?绘画比赛中居然会出现损坏参赛画作这种?状况。
当时虽然她为这幅画买了保险,但是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谁能想?到这万分之一的?概率真的?被她碰到了。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这么有先见?之明。
门铃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这个时间来敲门的?就只有黎夜宴。
想?到他,她的?眼神柔和了下?来,这次多亏了有他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