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一败,谓之一劫,自此天地以前,则有无量劫矣。”
赵玉真脚踏桃木剑,俯视着暗河众人,像是天神在对触犯天威的凡人进行审批一般,无量剑阵凝结的无量剑气生生不息,如同暴雨般迅猛地袭向苏昌河、苏暮雨以及谢七刀三人。
谢七刀浑身肌肉暴涨,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拳头,将那一柄柄剑气凝结而成的桃木剑击断,可剑气循环往复,如潮水般汹涌,他打断了一柄,新的一柄便接踵而至向他刺来,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细微的伤痕。
苏暮雨转动着手中的伞兵,施展这暗河失传多年的十八剑阵,以一人之力御驶十八柄利刃,操控着手中的刀丝,将赵玉真的桃木剑阻隔在刀丝形成的壁障外,可剑气无穷无尽,似乎永无止境,这对体力和真气都几乎要消耗殆尽的他极为不利。
“大家长!”苏暮雨沉声道,“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
苏昌河扬手一挥,手中黑气涌动,那些桃木剑在接近时,就瞬间消断,摔落在地,他凝重地注视着赵玉真,“无量剑阵归根结底在于赵玉真的真气之阵,而这剑阵的阵眼便是他脚下的那柄桃木剑,破了它,剑阵便也破了。”
“可我们现在根本无法接近他,而擅长远战的唐门之人也被赵玉清给灭了。”谢七刀高声吼道,他吃手空拳已经很难再支撑下去了。
苏昌河瞥了谢七刀一眼,随后看向苏暮雨,“你还有余力么?”
苏暮雨想了想,迅速点了点头,“还有一击之力。”
“那好!”苏昌河望向赵玉真,“我能为你寻到一丝破绽,谢家主,你帮暮雨挡一阵!”
“好!”
谢七刀应声后,便逐渐挪移到苏暮雨的身前,为他抵挡来自无量剑阵的飞剑。
“抓准时机!”苏昌河阴鸷地盯着赵玉真,“只一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那就赌上性命为这位道剑仙铺上一条死路,要知道当年我在暗河的代号可是——送葬师!”
苏昌河话音刚落,赵玉真便猛然一踩脚下的桃木剑,冲着他们袭来,与此同时,苏昌河也一跃而起,手中黑光暴涨,私有黑炎在手中燃烧。
“无量剑,无量劫,入此劫者,生生世世,万劫不复。”
“我有阎罗殿一堂,恭请道剑仙入殿!”
剑掌相交。
赵玉真心中一寒,他手中的桃木剑是由人间至暖之剑玄阳剑胚打造出来的,身负至阳道法大龙象力,却在与苏昌河交手的瞬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阴寒,渗入骨髓!
而苏昌河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面色涨红,血液不受控制似的在血管中疯狂涌动,仿佛瞬间就要破开皮肤喷涌而出。
也就在此时,无量剑阵有了一瞬间的停滞,苏暮雨抓准了这一瞬的时机,转动手中的伞柄,刀丝顿时飞射而出,缠绕在桃木剑之上,他用力一拽,却丝毫无法拽动,这一瞬间他便明白了他与赵玉真之间的差距。
但苏暮雨没有放弃,他见大家长苏昌河还在于赵玉真缠斗,剑阵时不时的会有一瞬间的间隙,便把攻击的目标放在了一旁靠在弄玉怀中观战的李寒衣和此时同样筋疲力竭的弄玉身上。
刀丝从四面八方袭来,而且来的突然,一手抱住李寒衣的弄玉,单手持剑,斩断这些突袭而来的利刃,但要护着李寒衣,难免有些左右支绌,一时不察,身上便被划出了不少道细微的伤口。
“唔!”
在她怀中的李寒衣闷哼了一声,弄玉低头一看,一根刀丝贯穿了李寒衣的肩膀,而后又抽了出去。
弄玉戒备地盯着苏暮雨的动作,她清楚这一战继续打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有苏昌河的牵制师兄的无量剑阵难免会露出破绽,而她虽然不惧苏暮雨的攻击,可李寒衣的伤势不能再拖下去了。
“师兄,尽快结束战斗,寒衣姐姐的伤势必须尽快得到医治!”弄玉对着一脸凝重地与苏昌河对战的赵玉真喊道。
李寒衣之前受到的创伤,已经让她大量失血,再加上苏昌河的那一掌和苏暮雨的这一剑,哪怕是将她身上带的蓬莱丹都喂给李寒衣,也无法治愈她的伤势。
弄玉懊恼地想着,她怎么就没有准备补血的药物呢!
正与苏昌河交手的赵玉真闻言,眼神一凛,忽然一转手,桃木剑飞到他的手中,他朝后一跃,挥出了一剑——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人间至暖之剑——春风来!
只是一剑,谢七刀肩膀上鲜血狂涌,苏暮雨手中利刃寸寸折断,裂成数枚碎片,散落在地上,苏昌河拼着血管爆裂的威胁接下了这一剑,在猛退数十步后呕出了一口鲜血。
他们三人在这一剑过后,浑身浴血,身上被剑气割出的伤口不计其数,正涓涓地往外涌着鲜血。
“小仙女的仇我记下了!”赵玉真吐了一口血,抹去嘴角的血迹,扫了他们三人一眼,“玉清,带上小仙女我们走。”
“是,师兄!”
弄玉抱着李寒衣,往地上扔了一枚她自制的烟雾弹后,跟在了赵玉真的身后向前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