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想死的,死到一半儿,在一根棒棒糖的勾引下,又想活了。
世界不光是药的苦味儿,原来还有让人开心的甜味儿。
“小黑球,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但是养我的阿姨说,我姓白。”
小女孩儿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点儿也不嫌弃他脏,抓住他的手指,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你长得这么黑,但是姓白,好可爱呀!”
“你可以叫我小白。”
他别扭的冷着小脸,手里紧紧抓着棒棒糖,其实他不是长得黑,他只是,脸太脏了。
小女孩儿笑眯眯的托着他的小手,道,“好的,小白。”
他想,她那个时候兴许是把他也当做流浪猫了。
但他是真的傻。
在她穿着白裙子蹦蹦跶跶离开的时候,他怎么就没问她叫什么名字呢?
赵渡不悦的皱了皱眉,“白医生?”
白与墨意识回笼,想起那张至今还被他放在钱包夹里的银行卡,不着痕迹的苦笑一声,淡淡的回答,“不认识。”
赵渡冷冷的提醒,“药快完了。”
白与墨站起身,重新给沈唯一换了一瓶,药水一点一点流进她的身体里,女孩儿歪着头,睡得很踏实。
他仔细打量她的五官,心里肯定了她的身份。
她应该就是给他银行卡,给他棒棒糖的那个小女孩儿了。
但一想到她现在和赵渡的关系,心底微微涩然。
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坦然的在这个房间里待下去,转过身,“还有最后一瓶药,我先出去,等药完了,赵总你叫我,我再进来。”
赵渡几不可察的敛了敛眉,“嗯。”
白与墨出去之后,还顺手关上了主卧室的房门。
维纳斯看热闹不嫌事大:“阿渡,我闻到了一股江西陈醋厂被炸的味道,好酸!”
赵渡很淡定:“他不敢。”
白与墨和秦源比起来,完全不足为惧。
因为上辈子,唯一到死都不知道他就是她小时候不小心救过的那个小男孩儿。
他们两就像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各自过着各自的人生,最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维纳斯:“奇怪,怎么他也喜欢咱们唯一呢。”
赵渡抬眸:“还有谁?”
维纳斯:“还有洛可可——”
赵渡:“哦。”
维纳斯:“她哥哥呀。”
赵渡:“……”
维纳斯提醒赵渡,洛可可给沈唯一发来了信息。
赵渡不太喜欢窥探沈唯一的隐私。
尤其在沈唯一还在昏迷的情况下。
但维纳斯幽幽道,“阿渡,洛可可说,她要把她哥哥洛文予介绍给唯一,你看——”
赵渡眉头缓缓皱起,拿起沈唯一的手机,熟练无比的用自己的生日解了锁。
微信上。
洛可可已经兴奋得找不着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