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来!再戴一次!”
面对高涨的热情,梁学长脸上也是一片喜色:“好了,满足你们!”
“晴晴,你看梁学长都答应了,你还害羞呢!”
“还是梁学长好!”
在大家的欢笑声中,梁学长走到凤凰花树的另一边。
悦耳的歌声,随着他走近,缓缓唱起。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他走到伍晴面前,单膝跪在地上,举起了手中的戒指。
“伍晴小姐,我梁旭在此郑重请求,请你嫁给我吧!”
女生们小声骚动。
“哇,好感人哦。”
“我忽然意识到,梁旭梁旭,这可真是‘觅得?良婿’了!”
“我们晴晴真是好命!羡慕!”
梁旭接着大声说着:“往后余生,请多指教!我会?和你一起迎接生活中的阳光和风雨,给你一片岁月静好。你愿意接受我吗?”
同学们保持节奏鼓掌:“嫁给他,嫁给他!”
此情此景,只看得?异乡人一头雾水。
顾影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光,你听清了没有?这里习俗好奇怪,怎么是让女子‘嫁给他’?”
光微微皱眉:“或者……伍晴……是入赘?倒插门?”
“倒插门的话,周围的人会这么高兴吗?”
“也是……”
除了她们两人,人群里还有一个女生,也在微微皱着眉。她刚才就没有跟着起哄,现在更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直接离开了草坪。
“哎?”另一个女生马上发现了,“刘亚楠,别走啊,我们和伍晴她们照了相再回吧。”
刘亚楠笑了笑:“不了,班长。年级和学院统一拍照已经结束了,现在不是自由拍照的时间吗?我不想拍了。”
班长跟上来挽住她的胳膊,好言劝着:“别这样嘛。大学四年,在一起都是缘分,又是这么大喜的日子……”
刘亚楠还是坚持:“不好意思。班长,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先回去了。”
她把胳膊抬高,从班长的臂弯里抽出来,果断地走了。
班长站在原地,也不好意思再叫。看她尴尬,有几个女生过来,愤愤不平地说话。
“班长,你不是我们宿舍的,你可不知道。她呀,女权主义者!大学四年都不交男朋友,平时宿舍聊天,总是她最扫兴。只要我们一提到谁家要结婚,要生二胎,她都是一副恨不得?人类灭绝的样子呢。”
“我们从大二忍她到现在呃!不拍照就不拍照,谁稀罕她。”
班长无奈地说合:“你们啊,都要毕业了,留点美好的回忆,忘掉不愉快吧。大家都是同学,又是舍友,这样不好。”
“舍友?我们把她当舍友,她把我们当舍友吗?”
“班长,你不知道!当年,菁菁交男朋友,在宿舍帮人家洗衣服,我们都夸她贤惠。那刘亚楠呢?一看见,就把脸一板,说:‘你这是上赶着伺候残疾人呢?他们男生有手有脚,宿舍也有刷卡洗衣机,用得着你干活?’菁菁说:‘这是我男朋友,我乐意!洗洗衣服怎么了?’她却说:‘你这是女朋友?你这是地主家傻儿子的丫鬟。’菁菁当场就气哭了。”
班长皱着眉:“不会?吧,她平时也挺有礼貌的,怎么可能说话这么难听?”
“还有更难听的呢!有天人家来劲了,非要跟我们辩,说什么结婚就是奴隶制。我们当然不服气,我们就说:‘我们是支持女权主义的,可是女权应该是男女平权,你这样简直就是网上说的那些极端田园女权。’你猜猜人家怎么说?人家说:‘我刚才说那话,是恩格斯说的。正如你们所说,我们极端田园女权就是在革命导师的引领下搞起来的。’班长,你看气人不气人?”
班长一脸为难:“唉,那还是别说了,我们照相去吧。”
顾影不禁想起,在那出侯府家事的戏文里,她曾经洋洋得?意地计划着婚后的事。无情仙责怪她没有良心,她说,若是像这里的男子一般,将优势变为劣势,不能自主选择自己要的生活,恩爱和幸福都要依靠枕边人的良心发现,有谁愿意这样过呢?无情仙听了,当时就沉默了。
那时她并没有想到,无情仙,真的有可能生活在这雌雄颠倒的世界里,经历着她无法想象的故事。
她望着草坪上学生们的欢笑,心中默默想着:“幸亏是旁观,若是把我直接投到这种情景里,我说起话来,做起事来,可能比这位刘亚楠同学更直接。”
这尊卑翻转的境地,想想就令人竖起警戒,心惊胆寒。
此时,光的心中,回荡着女生所?说的“奴隶制”的话。
每细细往下想一些,那像锥子扎着一样的疼,就深一些。
现在,他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无情仙这么肆意营造戏文中的压力,磋磨男子,压制着他这位男主角的力量。
“毕竟我是男子,毕竟我还在戏文里,绝不能像顾影那样轻松看戏。一定要抓住线索,寻找无情仙建造戏文的真正根源,或许这才是我进入这个世界的原因。”
从现在这情景看来,沉浸在爱意中的伍晴,虽然名字相似,可性格却不太像那位心肠狠毒的无情仙。这位刘亚楠,倒更像个仇视男子、生杀予夺的狠人。
真正的无情仙,究竟是谁?
两人各有所?思,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默默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本单元要触及一些比较现实的矛盾和问题。
但故事终归是故事,不是作者或身边任何朋友的经历,小可爱们千万不要代入自己和过多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