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动。
“事事如意?倒是个好话儿。”
这时候外边有轻轻敲门声,齐湄在叫:
“阿牛,你在吧?”
阿牛也是愣了:“在。”
“你在墙根啊?打水呢?开门开门,我回来啦。”
门扉一阵锁响,忽然被人从内拉开。
然后,邵盼就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把齐湄送到家门口了。
她真糊涂。
湄湄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不认识自家门吗?
如今,不但没人谢她,她还得看着这两口子,像是烧久了的两块铁,热得红透了,正互相往对方身体中交融,渐渐铸为一体。
“啧啧,抱得再紧些。难道你俩还能一天不喘气儿么?”
她酸溜溜地腹诽,撅着嘴巴。
这两人还真的不想喘气儿了,就这么紧紧抱着,抱着。半晌,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弹。
一个头发上还挂着漆。
一个裤脚上已被井水湿透。
不脏吗?不冷吗?
算啦算啦,送到了,就走吧,别碍着人家小别胜新婚。
口亨!
改天我再来蹭饭!
//
顺着齐湄的指点,阿牛在储藏室一角,找到了有点破的躺椅。
擦干净,放平了,人就能躺在上面。再放个高凳子,凳子上放了盆子,兑上温水,这样洗起头发来,很是方便。
齐湄半闭着眼,絮絮叨叨地交代。
“你吓着了吧?
“一开始我也吓着了,但是我这没官没品的,皇上才不会把我们当回事。她还没来呢,我们就都被隔离开了。别说看看皇上的样子了,一个衣服角都没看见。
“反正就是为了那个朱雀神涂漆的破事儿。我也不知道那些贵人们究竟怎么样商量的,还好我事先和宋大人都交代妥当了,大概是宋大人应对的吧。
“后来就真的是赶工了。好像是说,既然朱雀神都上色了,只能上到底。我就按照我们定好的那个法子,一色一色慢慢地涂过去。
“你不知道,之前我画了多久的旋子花,我都快变成旋子花了。这次画朱雀神,倒是忽然像有神明显灵一样,特别顺手!那个漆也是,怎么调怎么顺,一点点浓了稀了都没发生。
“到了昨天,一整天都在收尾细节。要不是天黑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躺了一整天,举着一整天的手,就画了一整天。我竟然都没有想吃饭!
“直到上灯的时候,我才拿着清漆,涂上朱雀神的眼睛。
“阿牛,若你能看到,有多好!
“我用黑曜石贴的眼珠,用螺钿贴的眼白。清漆涂上去,那个光彩,是什么东西都没法比拟的,那眼睛,就像活了似的。
“我都佩服我自己!硬是把一个杀头的任务做成了领赏!
“我也有点羡慕宫里的人了。要知道这东西虽然是我做的,但等做完,我也看不见了,除了记忆,什么都留不住。但是皇上每年都能来看看。
“嗨呀,当皇上就是好。”
阿牛从担心到骄傲,最后忍不住笑:“你小声点。”
“没事儿,皇上又不知道。”
“你还说?”
“这么半天了,一脑袋都是桂花香油味,都发臭了。阿牛,你看看,那漆化了没有啊?”
“别急,这就给你洗。”
经过一遭凶险,又赶了几天的工,到了现在,齐湄才真正放松下来。
她自己擦着头发,坐在风炉边烤火:“阿牛做什么早饭?”
“妻主想吃什么?”
“嗯……煮些米粥吧。”
“就这样?”
“嗯,赶工的时候,吃东西仿佛都是漆味儿的。昨天前半夜没睡,后半夜才睡了小小一觉。现在虽然饿着,但是什么都吃不下。”
“好,那我把粥煮得烂一些,你吃了好休息。”
家里存着些上好的精米,是储备年节的,平时都没舍得吃。今天拿出来一碗,淘洗干净了,加上一把百合,一把红豆,放在炉上小火慢熬。
“妻主,你自己看一下,我去做别的。”
“嗯。”
齐湄托着腮,望着阿牛在灶边忙碌。
氤氲的水气,遮挡她一点点视线,灶下火星子,在木柴间噼啪脆响。她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这家常的活计,怎么也尝不够他的心意。
阿牛这几日虽忙碌,却没有今天这样,心里这么踏实。一边张罗早餐,一边忍不住笑笑。
转头来看齐湄,正看见她也眯着眼在笑。
他忍不住走过去,双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把柔软的一个吻,落在了她前额。
“妻主,以后可要记得,有我等你,回家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短篇到此,就可以告一段落。
连载完结,是为了寻找新故事。有了适合写成短篇的,我还是会继续写的哟,请继续关注~
多谢大家一直跟着看文,评论给了我很多创作的灵感,于是改进了一下话匣子的结构,加了个统一背景,把故事串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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