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期是凌晨三点多接到齐越电话的,他皱着眉听齐越在那边说他又失恋了,他好难过,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上天给了他一扇门却总关上他一扇窗。
“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我一个孤独的失恋者。”
樊期眉头越皱越紧,脑袋还因为突然被电话吵醒而突突作响,而电话那头的孤独失恋者还在那非主流。
齐越:“他总和我说天高海阔,世界这么大竟然能在茫茫人海和我相遇,这是多大的缘分,可他为什么不珍惜这段缘,我这么爱他,可以为他付出一切,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孤独失恋者一把鼻涕一把泪:“樊期,你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樊期说:“人生的意义就是半夜能睡个安稳觉。”樊期说完坐了起来,打开床边的小灯:“你在哪?”
齐越说:“你别管我,让我尽情地在这儿吹冷风吧,我愿这风能把我内心的忧愁吹散。”
樊期:“我挂了。”
齐越语速突然变快:“别别别,我在世界广场的喷泉边旁边,就是那个最长的那条长椅你知道的,”齐越说完带着哭声大喊:“带件外套给我,我!好!冷!”
樊期这几天新电影宣传,每天几个城市地跑,每天睡眠时间都很短,昨天好不容易能休息,能回霖城,凌晨一点才上床睡觉,这会儿三点又被吵醒。
齐越这么一遭,樊期带着脾气和外套就去了世纪广场。
晚上路上没什么车,不过十几分钟樊期就到了,远远看过去,齐越正蹲在所谓最长椅子旁边的花圃旁,双手抱着膝盖,脑袋垂着。
有椅子不坐,非这么蹲着感受忧伤的角度,樊期走过去之前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非还是你齐越非。
“齐越。”
离三步之远时,樊期喊了他一声。
齐越抬起头来,看他的眼神,樊期敢肯定他刚才睡过去了。
接着一秒后,齐越表情瞬息万变,突然非常难过了起来。
樊期心里道,来了来了他来了。
樊期警惕地往后小退了一步。
“樊期啊!”齐越苦情的样子朝樊期伸手,大哭道:“他劈腿了!”
樊期这下是有点惊讶了,并往齐越那边走了两步,皱着眉问:“怎么说?”
齐越挥挥手,樊期这才再走过去一点,等到终于靠近,齐越连忙抓住樊期的手臂,一把把樊期拉过去,抱住樊期的大腿,哭得更大声了。
“这几天我不是出差嘛,就想着提前回来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没告诉他,今天,下午,三点零三分,阳光灿烂,和风吹着,我兴高采烈地拉着……”
樊期打断:“说重点。”
齐越:“重点就是,我一开门,看到他和一个男的正趴在窗户上,啊呜呜呜,辣我的眼睛啊,”齐越越想越哭,越哭声音越大:“在我的房子,在我的房间,在我定做的飘窗上,垫着我的抱枕,用我的男人,樊期,我当时就吐了。”
齐越说:“凭什么啊!”
齐越:“那个男的丑的一批!”
齐越:“他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吗?”
齐越:“还用我买的套!我不会数吗?”
樊期忍不住问:“你平常还数这个?”
齐越小声嗯了声:“偶尔会数数。”
樊期突然觉得好笑,但现在笑不太合时宜,他低头看齐越,把重点说出来:“看来你也不是很相信他。”
齐越抬头:“他其实,嗯……”齐越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之前就劈过腿了。”
樊期:“……”
齐越紧紧抱住樊期的腿:“我知道我知道,你别骂我,我没敢跟你说是因为,就是,那个,樊期啊!”
还能因为什么,樊期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男人,一看就花花肠子,花言巧语的把齐越骗了,但齐越偏偏不听,一副陷入热恋的样子,樊期说了几句,齐越根本不听,樊期就不再管了。
这才多久啊,一个月?
樊期:“然后呢?”
齐越说:“我是真的吐了,我回家前买了奶茶,还加了很多珍珠,那家奶茶店今天做活动,我排了……”
樊期无奈打断:“重点!”
“哦重点,”齐越说:“重点就是地上都是他们的衣服,我就直接吐在他们衣服上,都是我嚼碎了的珍珠啊,然后我把衣服全抱起来丢楼里的垃圾桶里了。”
樊期挑眉:“这一步干得漂亮,然后呢?”
齐越说:“然后我就打他们了。”
樊期问:“拿什么打的?”
齐越:“台灯。”
樊期满意点头:“这一步也干得漂亮。”
齐越继续:“然后我就把他们赶出门了,”齐越再自己补充:“然后我就在家哭了很久。”
樊期也补充:“哭着觉得不够劲儿,出来喝酒继续哭。”
齐越点头:“嗯。”
齐越抱着樊期的大腿哭,樊期长长叹一声,这才发现手腕上挂着衣服,他拍拍齐越的脑袋:“起来吧。”
齐越动了动:“我腿麻了。”
樊期把齐越扶起来,把外套给他穿上:“喝了多少酒,这么臭?”
齐越:“挺多的,在酒吧断片了一阵,醒来不想回家,就来这儿了。”
樊期又叹了声,指着旁边的椅子:“坐着。”
齐越坐下,樊期站在他面前:“现在呢?打算怎么办?”
齐越悠悠愁愁地突然抬起头,盯着天上一个地方看,樊期顺着目光看过去,见一轮圆月挂在天空。
樊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