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跟我说,要是有天我向你求婚,你一定要最特别的。
求婚千篇一律,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特别的,所以我给你写了一封信。”
这是许未迟信的开头。
樊期此刻已经到了许未迟的家,一下车他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进来,书房门一关,开个台灯,开始拆信。
很有年代感的信封,很有年代感的信纸,配上许未迟好看的钢笔字,让樊期也不自觉小心翼翼了起来。
“初见是初夏的一个午后,不知你是否刚从公交车上下来,亦或是急着想面试,站在我家玄关时,喘气声大到客厅都能听见。
家里向来安静,明明你也没说什么,没做什么,但好像这个家的人味,顿时就上来了许多。
一开始我没有多想,也不想探究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为什么,但后来我似乎渐渐懂了。
我很喜欢你笑,喜欢你对我露出酒窝,喜欢你说,哥哥,没关系的,我在你身边。
仿佛所有的烦恼,在你这儿都不值一提,你随便一句歌,就能把我一天的阴霾都消除。
我那时候有多喜欢你,我多想每天都能和你待在一起,听你说话,听你唱歌。
你是我的小太阳,经常累了烦了,想着马上就能看到你,心情总能好许多,而你也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立刻出现在我身边。
每一次,是每一次。
后来,你开玩笑地对我说,我们私奔吧,我们一起去小乡村里开个小店,就这样过一辈子。
你说这些话的当天晚上,我失眠了。
在睡不着的时间里,我开始构造我们乡村小店的细节图,你喜欢的画挂在哪里,你喜欢的书该怎么摆,就好像我们真的会有那么一天。
所有的承诺,在你这儿全是玩笑话,我只能自己想着。
我很感谢能够认识你,也很感谢你当初没有放弃我,让我有了人生最愉快的两个月。
那两个月,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仿佛都在梦里。
一个不想醒的梦,但却不得不醒的梦。
我们分开之后,我的失眠更严重了,我试图联系你,但你把手机换了,把平常用的社交软件注销了,我唯一能触碰到你的,只有你送我的那一小块名字章。
那么小的一块,还没有指甲盖那么大。
你好小气。
许多事情我以为我都想不起,但写起来却仍旧很清晰地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过。
没有你的九年,我又过回了从前的生活,一天重复一天。
我曾想过回国来找你,或许还想过问问你,你还爱不爱我,但清醒过来时,总觉得自己很好笑。
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