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寒着脸看着常万功，冷声问：“常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常万功对着皇后以及凤轻澜的方向拜了一拜，朗声道：“臣常万功，追随太子殿下许久，情势所迫，不得已做下许多违背良心之事。臣心中不安，宿夜难寐，特来自首。并写下太子之一百零八条罪状，请燕王殿下裁夺。”
他说完，果然从袖子里拿出一卷文书，举着交给凤轻澜。
众人再次惊讶了。
谁都知道，这常万功是太子的人，可是，这种时候，他居然拿着太子的罪状书给凤轻澜？他是太子麾下第一信任之人，想必太子所作的几乎所有事情，他都有参与。
如今，他却叛变了。
不，不对，他不是叛变！
此刻眼明者都可以看出来，他这不是叛变，他这不过是揭开了自己的真面目！
东方妩儿由于太过惊讶，张大了嘴巴。
这个常万功，她原先一直以为他是太子的走狗，可是今日这一出，足以证明，他只是打入东宫的卧底！
而他真正的主子……东方妩儿朝着花小芳看过去，只见这人负手而立，一派潇洒从容。刚刚就是他朝着常万功看了一眼，常万功才出来的，所以，常万功的主子，是花小芳！
东方妩儿如雷劈了一般立在原地，嘴巴依旧没有合上。
太刺激了！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常万功居然是花小芳的人！
所以，她之前那么多次痛殴常万功，都是错的了？实际上人家忍辱负重，是一个好卧底！
东方妩儿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花小芳忽然回头，朝她笑了一下。阳光之下，他的笑容灿烂异常，看得东方妩儿心潮澎湃。
果然，小芳，不只是戏班子班主那么简单。连东宫里都有他安插的人，所以他这个世子，很是不安分啊。
东方妩儿蓦地想起来，之前她有好几次碰到常万功，都是在外面。不是卿卿馆，就是小客栈里。而且有时候碰见常万功之后，她也会碰见花小芳……当时她完全没将他们两个想到一处，此刻再一想，人家两个当时肯定是在接头啊！
东方妩儿的嘴巴张的更大了。亏她还是看过无间道的人呢，居然连这一点都没看出来？不过这两个人隐藏的也太深了！记得有一次，花小芳还帮着她痛殴常万功来着，差点将人给打废了……
高，真是太高了。
东方妩儿咽了口唾沫，无比钦佩地看着花小芳。
花小芳扬唇一笑，深藏功与名。
凤轻澜将常万功的太子罪状书接在手中，神色凝重地展开，一边看一边读道：“豢养私兵，侵吞百姓田产，勾结东国，肆意杀人，淫人妻女……呵，太子殿下做下的好事，还真是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