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琴干活麻利得紧,收拾野鸡这活儿便交给了她和谢庭宗。
蹲在小河边上杀鸡褪鸡毛的时候,邵琴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小心地问谢庭宗:“喜妹……一直都这么厉害?”
谢庭宗一脸有荣与焉,不动声色地回道:“喜妹一直都很厉害,即便受体质所限,她这手打猎功夫也丝毫不比老猎手逊色,准头好得很。”
邵琴将他这副面上假做淡然实则暗中嘚瑟的样子尽收眼底,忍笑道:“确实看不出来,这下晓红他们算是被教做人了,之前还死活不肯信呢!”
虽然她自己之前也不相信,但是,她好歹没有说出来,而王晓红可是明晃晃说了,还说得信誓旦旦,甚至为了这个梗着脖子红了脸。
谢庭宗虽然不知道女生之间的那一场小争执,但随便猜猜也知道她们不会太看好喜妹,闻言嗤笑道:“没见过的人确实很难想象,不信也正常。不过,喜妹可不是什么爱说大话的人,她说行,就一定可以。以前我们在第三小队的时候,喜妹一上山,就代表我们有口福了,从未空手而归过。”
邵琴微微点头,含笑瞥了一眼坐在火堆边上面红耳赤的王晓红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埋头继续收拾野鸡。
人家喜妹都把野鸡打回来了,再不赶紧收拾好去做,难不成还让“大功臣”饿肚子?
喜妹倒是没闲着,放下野鸡之后又往别处去了,大家以为她是想随便走走逛逛,叮嘱她别走远等下回来吃饭之后,便随她去了。
其他人笨手笨脚的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么散在四周继续捡柴火,要么蹲在火堆边上守着火看着铝饭盆,要是盆里的水开了就给小河边褪鸡毛的两人送去。
在野外褪鸡毛确实是个麻烦事儿,要不是谢庭宗之前在第三小队的时候跟着喜妹他们上山也有过野炊经历,一时间怕是还真搞不定这两只鸡。
在火烧和热水齐上阵的情况下,他和邵琴两人终于艰难地褪完了鸡毛,收拾好了内脏,正式开始做饭。
喜妹还没打到野鸡回来的时候,谢庭宗便早早用铝饭盒清炒了一个野菜,这会儿已经挪到了洗干净的宽大树叶上。
两只野鸡,一只简单腌制之后用树枝串好插在火堆边上慢慢烤制,另一只则在切成大块后佐以干辣椒爆炒,做成了一大盘香气四溢的辣子鸡块。
盘子自然是没有的,辣子鸡块和之前炒好的野菜一样,仍旧是用的树叶盛装。
事实上,当谢庭宗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型菜刀来剁鸡的时候,大家就已经被吓了一跳了。
上山带饭盒倒还算正常,装点干粮路上吃嘛!带上多种调料已经有点奇怪了,更何况是带菜刀!
就算这把菜刀比正常家用的看起来要略小一些,也改变不了它就是一把菜刀的本质啊!谁上山踏青还带菜刀啊!
谢庭宗对大家或惊讶或无语的眼神视若无睹,专心致志地利用简陋的现有条件炒着香喷喷的菜肴。
辣子鸡块炒好以后,他给还在烤制当中的烤鸡转了个面,才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喜妹往哪边去了?怎么还没回来?”他想让喜妹第一个尝自己做的菜,一把拍掉馋得不行想要尝尝鸡块的江卫平的手,往四周瞥了一眼,“喜妹还没回来呢,你吃啥吃!不准碰!”
江卫平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朝他旁边的吴蓉蓉摆出一副郁卒的衰样,无声地用口型示意道:见色忘友!
吴蓉蓉被他这副搞怪的样子给逗笑了,嗔道:“你活该呢!谢哥说得没错,喜妹打回来的野鸡,她都还没吃上呢,你咋好意思偷吃?”
江卫平悻悻一笑:“我尝尝味儿嘛!”
吴蓉蓉丝毫不为所动:“看着就知道肯定好吃,不用你尝。”
江卫平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这就是你不懂了,做菜这种事,讲究的是一个色香味俱全,色和香是有了,但色、香又不一定代表味就一定好,还是要尝尝才知道嘞!”
喜妹正好从他身后的方向回来,远远听见了他的话,朗声道:“既然你对你谢哥的手艺不放心,那你就别吃了,留给我们这些放心的人吃吧!”
谢庭宗含笑点头,应道:“既然你不放心,那就别吃了,我还正想着不够吃呢!我们这么多人,就两只鸡,分一分一人才能吃两口。”
闻言,江卫平顿时苦了脸:“别啊!我就这么随口一说,没有不信谢哥手艺的意思,千万不能剥夺我吃鸡的权利啊!”
见他们都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他苦哈哈地指着自己带回来的一包叶子裹着的东西道:“就算是看在我逮到的鱼的面子上,好歹也施舍我两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