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
宋祁一袭白衣与漫天雪色融为一体?,他单手托在魏长宁的腰上,明明是冬日,他那只手却发烫得吓人。
他缩回手掩饰性的清咳一声便将另一只手的东西递给了她,“城西的梅花糕。”
魏长宁摸了摸竟然还是热的,城西离他们这儿好远,一趟赶来也都凉的差不多了,是故她每每嘴馋想起路途遥远只能作罢。
“那我叫清酒给我做些粥来喝!”清酒做的八宝粥最为香甜,甜而?不腻,冬日里来上一碗最为养胃。
看在宋祁今日给她带梅花糕的份上,魏长宁决定分他一碗。
“宋大人要不要来一碗啊?”
“阿宁,阿宁我也要!”孟阿绥将两只手塞到袖子?里,她出行未曾带手炉,此刻冻得直打呵欠。
她看向宋祁,想了想毕竟他如今还是书院的老师,便老老实实地喊了句,“宋先生好。”
宋祁点了点头,他面色清淡无波,唯有见了魏长宁能有些别的神色来。
接着孟阿绥就听到宋祁用清润温和的声音问她,“前些天布的诗词作了吗?明日要查的。”
孟阿绥一滴冷汗滴了下来,定国公最近闲下来天天问她功课,问她还不够,每日下朝还要亲自问一遍宋祁,她真的是日子很难啊。
她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飞快开溜,“啊,时候不早了,父亲嘱托我回去用膳。”
小姑娘见到老师这?么害怕?想当年她被宋祁教?的时候那可真是差点没把宋府闹翻天啊。
“快进去吧,外头天寒莫要着凉。”宋祁替她拎着梅花糕,又催促着她赶紧换下沾了雪的斗篷。
进了内室果然是暖气烘烘,只是门窗皆掩着不免有些昏暗。
清酒去小厨房煮粥了,她唤了白茶几声,这?丫头却总也不来。于是她自己翻了墙边壁龛,取了几?根白烛来。
魏长宁将烛台放在桌前,对面微黄墙壁上便倒映出二人身影。
她看宋渐明正襟危坐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我如今也快十八了,宋太傅不会还要查我作业吧。”
清酒端了饭菜上去,外头天实在冷,再加之?宋祁也不是外人,魏长宁便将清酒喊了过来。
“天气寒冷,你和我们一块吃吧。”
清酒和她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没人的时候她们也常常窝在一块用膳。
宋祁虽为人淡薄但也不是拘着主仆之?礼的人,所以魏长宁这?才留了清酒下来。
“阿宁,我有些话想同你单独讲。”
宋祁长长羽睫在眼眶上垂下阴影,纤长睫毛上下微微颤动,如玉的一双手也是不自知地抓在一起。
“那奴婢去外头守着。”清酒是个识趣的,见宋祁有话要和魏长宁细说,她布好菜便端着盘子?作势要退下去。
“外头天寒,你和白茶去外间就行。”
人走了,满室又归与寂静。魏长宁早已动了筷,屋内暖和又有各色各样的小菜,她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
她埋头只顾吃,感觉对面人没有动筷,心想宋祁也不是这么客气的人啊,便道:“宋祁你快些吃,吃完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他定定地看着魏长宁筷起筷落,食物吞于唇齿之间神情满足又娇憨。
“看我干嘛?”魏长宁捏了捏自己的脸,不会真的如孟阿绥这?丫头所说,她胖了许多吧?
宋祁收回目光并未抬筷,他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又缓缓递给魏长宁。
“这?不是跟我那块一样的吗?”魏长宁拿起来打量一番,可惜她那块已经送给李澄明了。
不过宋祁怎么会有?魏长宁歪头想了想,问道:“这?是温太妃给你的吗”
这?玉罕见,她原以为温太妃只打了一块,没想到还有两块。
虽是冬日,摸这玉佩倒不觉得凉,反而?触手生暖,果然是极好的东西。
便宜了李狗贼!
“这?是温太妃当年贺我科举金榜所赠。”
原来如此。
当年宋祁一举夺得状元可在京城轰动一时,无数世家大族都想和这?位状元郎沾上关系,温太妃送上一块玉佩也不足为奇。
“太妃娘娘说待我官居一品,便可拿着这?块玉佩迎娶我的意中人。”
还有这?层意思?魏长宁连忙将玉佩推了回去,“太妃这?是送给你一份亲自指婚的恩宠吗?”
宋祁微凉指尖点在魏长宁的手上,然后他顺势将整个手掌笼在魏长宁的手上,他使了些力将玉佩又推回她身前。
“我的意中人是你。”
“阿宁,我来应诺了。”
作者有话要说:宋祁:今天不做人了,我要表白!
作者:今天不做人了,我要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