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晔看看手机,没有标注,只有号码,但这声音他有印象,是白家公子白皈。
他目光幽深,戾气骤现,声音却平缓道:“她睡了。”
听到对面悉悉率率的声音,白皈指尖紧了又紧,浑身都在隐约颤动。
“如果她不出来,我会闯进去。”
对此,容晔付之一笑,“你大可以试试。”
电话就这样挂断。
容晔根本未曾将他放在心上,哪怕他公然挑衅,他也不屑一顾。
白皈这些年来,在柳如是那里都很少碰壁,但面对容晔时,竟觉得难以描述的压抑。
容晔其实什么都没做,却能轻易压垮他的神经,连同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他面前都一点点崩塌。
他双手双脚的枪伤还没好,骨头传来的刺痛感被药物压制。
但每当换药时,他的神经依旧记着这份痛楚,痉挛颤动。
就像在提醒他在容晔面前,如何的无能为力!
白皈微微闭上眼,理智和冲动不断的做着拉锯战。
很久很久以后,终于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他做了那么多,怎么能因为一次冲动就让之前所做全部功亏一篑。
只是,麻烦还是得找。
这一夜,他休想安生!
容晔起床,给唐酒盖好被子,去了书房。
沉默的影子站在那里,“白少爷已经离开,但留下了找麻烦的人,已经在处理。”
这段时间,容晔处处针对白家,白家老爷子已经数次上门找容老。
容老几次施压都无济于事,最终拿出了极大的代价才让容晔让了一步。
但即便如此,白家经过此次也是伤筋动骨,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
只不过,白皈修佛却是凉薄人,未曾为白家多做一分。
如今又公然挑衅,根本就置白家于不顾。
他问:“二爷,需要处置白家吗?”
“不用。”
容晔摇头坐下,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今夜不用守夜,去休息吧。”
“是。”
随后,气息很快就消失无踪。
不过十多分钟后,院子中便出现了引擎声。
没多久,书房的门就被敲响。
邱程拿着医疗箱进来时,见他略显怠倦,目光松动。
“小酒好了不少,你没必要逼自己这么紧,再抽下去,可能会造成你功能性损伤。”
容晔将家居装脱掉,后背面对他,“这两日,她明显痛苦少了很多,就再持续几天,看看效果。”
邱程把唐酒当亲妹妹,放在心尖尖上,她所喜爱着的男人,他又怎么真能狠下心。
再看他伤痕累累的脊骨上,一个个被反复刺穿的空洞,他叹了口气。
“你知道的,她比任何人都强大,她不怕痛。多一点或者少一点,她也不会在乎。”
被折磨了三年之久,这份痛早就到了骨子里,伴随着每个细胞和每根神经,并不会因为减少一分她就会轻松。
容晔拇指摩挲着指尖的戒指,淡漠道:“我在乎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