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第一眼见就让他如芒在背,各种不自在,具体杀伤力却是零蛋。
温安乐在安生眼里,和蚂蚁一个等级,那是随随便便一只手指都是碾死的玩意儿。
危机感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是奇奇怪怪。
“我才不稀罕。”
安生面无表情的表达了自己的讽刺,“天蓬,走,我带你去玩!”
今晚上,他睡不着,要带着天蓬去霍霍别人了。
温安乐捂着自己残缺的左眼,低声笑了笑,“哥哥好可爱啊。”
他以前从没遇见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如今遇见了,总想逗一逗。
不过这里是禅居,他得收敛一些。
天色黑压压的,雨越下越大,临近早晨的竟然竟然变成了雨夹雪。
唐天易一夜没睡,看着窗上的雾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是走神了。
陆郎敲敲门,等了很久都不见他出来,真想着要不要直接进去时,唐天易出来了。
他今天不像从前,一身休闲装,看上去竟然年轻了几岁,难得有了些少年气。
“老板,你今天不是要去看公司新场地的?”
陆郎真真的敬佩唐天易的手段,从唐家产业被市场瓜分殆尽到今天,也不过区区一个多月,他愣是套现了大部分资产,轻轻松松的换了个皮,建立了新的公司。
这手腕,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了。
最重要的是,陆郎每天跟着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唐天易完全没有什么反应,平静的不行。
“今天你不用跟着我。”
一不跟着,那十有八九就是去墓地了。
陆郎点头,“是。”
唐天易真去了墓地,去看林卿挽。
如今,天很冷了,更何况是清晨。
他穿的不厚,还显得有些单薄。
站在风雨里,摇摇欲坠,透着脆弱。
唐天易掏出烟,兀自点了根。
“我一直觉得,我是长情的人,但我错了。你死了这么些年了,我好像也没那么坚持了。”
他看着手机的烟,眉眼被层层烟雾挡住,透着几分不真实。
“反正,也没结果,是不是?”
唐天易一个人自顾自说了很多,和过去无数次完全不同,没了歇斯底里的愤怒,反而多了几分平静。
一根烟结束,他哑声道:“我依旧恨你,依旧会折磨唐酒。不过,让我庆幸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发泄这愤怒了。”
他一顿,看着墓碑低喃,“男人最原始的发泄方式,最有用。”
风席卷地上的枯草,飘飘荡荡,落在了墓碑上的玫瑰上。
很快,干净热烈的玫瑰就沾染了你泥点,被大雨冲刷而过,破碎又肮脏。
唐天易刚下山,就被人堵住了。
熟悉又不算熟悉的人出现,唐天易目光暗了暗。
白皈笑着把玩着手里的佛珠,“跟我走吧,否则你可能走不掉了。容二爷的人就在不远处,恐怕是想教训你啊。”
如果不是容家传来消息,白皈还真不会专门过来一趟。
可既然是合作伙伴,那当然还是要好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