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不会听关于白皈的任何话题,这个男人,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自己。
就像是柳如是一样,他欺骗了万千信徒,面具都和她们融为了一体。
宋爱当然也清楚,接下来的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只是,下一个话题也有点沉重,"这段时间,伊络来找了木宴几次。"
顿了下,她又说:"准确的说,是她的人一直都在监视木宴。你出事前,她也过来过,和木宴闹得十分不愉快,甚至拿枪了。"
唐酒自嘲的笑笑,"我四哥恐怕不好受。"
"喝了三天酒,胃出血住院后,将她全部的东西都扔了。不过状态不太好,他怕你看见担心了,就让我来了。"
宋爱也不是那么没眼色的人,如果不是受人之托,她也不会这个时间出没在病人的房间。
唐酒的性格,宋爱也多少了解,该说的就说上两句,但是并不会深究。
"看也看了,我先走了,明天还要和宋爱那群奇葩亲戚作斗争。"
担心唐酒是担心,但她自己就能处理好这些问题,她才不会在这里被她怼来怼去。
她这边刚准备出门,就听见唐酒说:"明天记得给我送奶茶。"
闻言,宋爱嘴角微抽,"什么人啊,好好养病吧您内。"
虽说如此,接下来的几天里,宋爱依旧半夜出没。
临近年前,唐酒身上的小伤好的七七八八。
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一个肋骨一个脚腕就够她难受的了。
天北的雪要比极北温柔很多,空气中飘荡的点点银色,犹如随时会落在人心尖上的小精灵,旋转舞动。
刚过了凌晨,唐酒被脚腕上习惯性的疼痛弄醒。
照常看了看脚腕,月光之下,她略显失神了片刻。
原本,她的脚腕已经够丑了,经过极北一事,如今又增添了三分狰狞。
特别是左脚腕,如果不做除疤,恐怕一般的鞋子穿上去都会变得很奇怪。
唐酒到底是个小姑娘,又怎么可能完全不爱美。
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完美无缺一般的容二爷,心里难受是避无可避的。
这一夜,她愣是没睡着,就那么睁眼到天亮。
医院是肖凌旗下的私人医院,平时来的人不多,住院部就更安静。
早上,唐酒的例行检查还没开始,肖凌倒是先来了。
"感觉好点了吗?"
"还行。"
唐酒上下打量着他,眉梢轻佻,"我看你倒是不怎么样啊,这黑眼圈都快成国宝亲戚了。"
肖凌没好气,"还不是你男人害得?不然我用这么累死累活当牛做马的?"
平时,肖凌自认也是个脾气非常好的人,不过这段时间他都是在吃疏肝片了,生怕被气死。
将早餐放下,肖凌道:"之前容二提过,你喜欢东城那家的早餐,帮你带了点,不过别吃太多。"
"你倒是记得清楚。"
"呵呵。"
对此,肖凌表现的十分不屑,"我倒是不想记住,奈何人容二爷每天念叨。"
唐酒眉眼间的甜蜜立刻就冒了出来,"看吧看吧,我就说大叔最回去照顾人了。"
乍一听见大叔这称呼,肖凌失笑,"容晔还不到三十,怎么就被你硬生生给叫老了?"
唐酒报纸一笑,"主要是第一次见面,记忆犹新啊。"
"这个我倒是听说了。"
恐怕容二当初也没想到,唐酒会成为自己的媳妇。
这第一次见面在婚纱店也就算了,还是在去接未婚妻。
结果,未婚妻不是未婚妻,反倒成了工具人。
想到两个人相遇后的种种,他心情意外的好了不少。
"容晔突然忙起来,不怪他吧?"
"这有什么,他有多少事,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好歹也知道一些。"
肖凌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别多想?"
"你这话说的,我倒是不想多想都多多想了。"
聪明人之间对话,就是事多。
平时应对的人,段数不是一般的高,一句话恨不得围绕地球绕一圈,和唐酒说话却都是直来直去,谁也不乐意藏着掖着,就算是试探也是明目张胆。
肖凌拿起小桌上的果盘,笑盈盈说道:"你完全可以多想,毕竟我们也阻止不了啊。"
"所以他没事吧?"
这段时间,唐酒不止一次询问身边的人,奈何他们都不会告诉她,她也就一直忍着了。
但眼前的肖凌,明显就是来送消息的。
肖凌也干脆,没拐弯抹角,"也还行,没什么生命威胁,就是军部这些个王八蛋太欺负人了,恨不得把他老人家的身体给榨干啊。"
这暗示不要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