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从?旁边拿了一杯香槟,谢听夏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她有?些狼狈得躲在角落里边,似乎是上瘾了一般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桌子上准备的浓度不高的酒水,几杯下肚后就觉得头脑昏昏。
舞台上,主持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谢听夏在这样?人?多的室内被熏得脸颊耳后通红,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悄悄的退了出去,打算去洗手间?用?凉水洗把?脸。
季曜珩原本是跟着谢听夏的,后来被季华喊过去和?几个老朋友碰了面,季瑾澄也在,他在季氏这几年为人?处世越发的圆滑,那些商场上的老江湖都忍不住夸奖。
之后便是开宴的时刻,他们兄弟俩人?虽站在那边,但看上去都有?些心不在焉。
季曜珩双手插兜,百无聊赖的盯着一个地方出神,季瑾澄摸索着手里的杯子若有?所思?。
“出去透透气?”季瑾澄放下高脚杯对着季曜珩说?,主持人?实在太能说?,他听得都不耐烦了。
这句话正中?季曜珩下怀,他点头,小指揉了揉耳朵,看着台上拿过话筒的谢桐,说?了两个字,“聒噪。”
走到一处通风口,季瑾澄停下脚步,他倚在墙边看着头顶暗黄色的灯光,手里拿着根烟却没有?点燃,侧头正对上在解衣服扣子的季曜珩。
酒店内的空调打得很低,季曜珩倒没觉得热,就是里面的衬衣感觉小了点儿,肋着脖子闷得慌,他修长的手指轻动?,将领带松了一些,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也解了开来。
“你刚才见过听夏了?”季瑾澄眯着眼睛问道。
季曜珩手上的动?作做完顿时觉得舒爽了许多,点头,“恩,谢霖那小家伙挺有?意思?的。”
季瑾澄抿着唇继续说?道:“听夏她,怎么样??”
季曜珩愣了一瞬,对上季瑾澄的视线,懂了他话里边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瘦了很多,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
他的话说?完,两人?同时皱了眉头,季曜珩刚才在房间?里面可没有?错过谢听夏眼下的青黑,即便被遮盖掉了一些,但还是可以看到。
“这几年她过得挺累的。”季瑾澄半是心疼半是怜惜的说?着,季曜珩不常回?家,但他却是看得清楚,谢听夏把?自己逼得有?多紧,就像上次她流鼻血那会?,得是累成什么样?子才会?让孙妈都盯住她要去看医生?想?到这儿,季瑾澄更加烦躁了。
季曜珩盯着地面,随着年龄变大,他和?谢听夏好像也离得越来越远,这样?渐行渐远的滋味在他看来并?不好受。
各怀心思?的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全是安静,就在季曜珩站直身子打算回?去的时候,季瑾澄突然开了口,“你说?我追听夏的话,她会?不会?答应?”
季曜珩显然被他这句话惊到了,嘴唇微微张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这句话从?季瑾澄嘴里说?出来,他很有?可能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季曜珩问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心跳如雷,竟是因为这个小问题紧张的手脚冒汗了。
季瑾澄将指尖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烟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说?了一句,“我认真的。”
刹那间?,季曜珩觉得自己手脚冰凉,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他脑子里的一切想?法都被清空了,嗓子像是被手给死死的捏住了,他张了张嘴巴却没发出任何音节。
“你觉得她会?答应吗?”季瑾澄走到他的旁边,注视着那张和?自己相像的脸。
过了十几秒钟,季曜珩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你这话问的,你想?追她就去追啊,问我,我哪里知道……”
“你不介意?”季瑾澄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
季曜珩垂着眼睑,将情绪全都隐藏起来,扯动?嘴角说?道:“最重要的是她的想?法,我当然不介意,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而?已。”
季瑾澄似乎如释重负,露出一个轻松笑容,“那就好,我还以为……算了,我们回?去吧,里边应该开始了。”
他说?完用?手在季曜珩的肩膀上拍了拍,而?后朝着出来的那个门走去。
季曜珩在他转身之后有?些虚脱的靠着墙壁,双手从?兜里拿出来理着衣服和?领带,如果仔细看不难发现他的动?作很不流畅,手甚至还在微微的颤抖。
理好之后,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抹去额头的细汗,再走进场内的时候,他觉得心里面空荡荡的,仿佛弄丢了什么,又?仿佛失去了什么,那虚无缥缈的东西让他想?抓也抓不住。
在他们走后不久,谢听夏慢慢的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她崩溃的扶着墙壁,走到季曜珩他们刚才说?话的地方,而?后再也支撑不住,蹲到了地上。
抱着肩膀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刚才的对话她都听在了耳朵里,现在她的感受用?“心如刀绞”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就连谢桐回?来,她知道谢项明他们回?国真相的时候,心脏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