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看着怀里呼吸平稳的少年,喉间克制地滚动。
最后也只是伸手轻轻覆上了安耐的脖颈,修长的骨节轻抚上omega泛青的血管,安黎轻俯身,克制又虔诚地吻上温软的唇瓣,骨节分明的手掌微蜷置于胸口,像教堂里虔诚庄严向着真主祷告的信徒。
哥哥……
越来越喜欢哥哥了,怎么办……
安耐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唔……”
浓长的睫毛微颤,安耐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埋在了柔软的灰色枕头里。
鼻尖萦绕着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红酒醇香味让某个刚醒来大脑不太灵光的omega一怔,然后继续伸了个懒腰。
意识回笼,安耐猛的坐起来环顾一周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卧室。
“你醒啦?”
闻声望去,刚洗完澡的少年手里拿着纯白色的浴巾从浴室走出来,身后的水气氤氲漾出来,衬得手里拿着浴巾的人墨眸也噙着氤氲的水气一般。
“啊…嗯。”
察觉到自己一时居然有些走神了,安耐回过神来应声。
安黎拿着浴巾随意擦着头发,这次的浴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
“爸妈刚才来消息说已经出发回家了,哥哥饿不饿?”
“嗯…还好。”
正回答着,手腕上的光脑到了信息提示,安耐点开,是程玖的语音讯息。
【安耐,明天要一起出去玩吗?我听说了几个挺好玩的地方,一起去啊?】
安耐听完正准备拒绝说改天再去,却没有注意到站在床边的少年因为自己方才收到的语音讯息而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了又紧,安黎看着坐在床上唇角微动正似乎正在回复对方邀约的人,一双墨眸黑的似乎要沁出水来,收了收瞳孔里的山雨欲来,安黎走过去,一开口却又是往常一样的清澈:
“哥哥的朋友吗?”
安耐不假思索地点头:
“嗯啊,我们班上新来的同学,现在是我同桌,是个很好的人。”
“这样啊。”
听到来讯息的不是alpha,某人眸底沉沉的墨色消散,唇角的弧度也变成了出自真心的笑意,随手把手上的浴巾扔到床尾的软踏上,安黎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安耐开口:
“那哥哥告诉同桌,明天不可以,因为你要陪阿黎。”
安耐点头,然后伸手将光脑的显示页面投影给面前的人看:
“我已经跟阿玖说过啦。”
安黎没有再说话,但是眸底亮得吓人的熠熠星光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
或许是思儿心切,安父和安母在给孩子们来过讯息后半个小时就到了家。
沙发上,安黎有些无奈地接受着来自母上大人的关爱和问候:
“妈,实训营的生活挺好的,你儿子又不是什么温室里长大的花。”
看着平日里在联邦出名的高山美人首席秘书长文女士围着自己问上问下,安黎还是开口宽慰母亲道;
“漾漾,阿黎以后是要做机甲军官的人,这样的苦肯定是要吃的。”
安切尔也开口:
“我安切尔的儿子要是这样的苦都吃不了,那还有什么……”
这顿晚餐在文漾送给丈夫的眼刀中结束。
*
是夜。
墨黑带着些微暗紫的天际挂着圆月,微弱光线卷着枝桠疯长蔓延的身影侵入到庄园的窗口边,冷淡的月光照在凸起的蔷薇丛,躲在花从下的矮草却是漆黑一片。
灰色柔软的大床上,眉心微蹙额头上蒙着微汗的少年攥着被子,似乎睡得极不安稳。
床上的人无意识呢喃着什么,却除了渐行渐远的晚风再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