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边角掖好,只露出他一?张精致的面容,玄朱才罢手,想了想,指头微动,抚了抚他?的额角,目光难得的,很是坚定?。
阙玉,你想要什么都行,都可以给你依你,只有你的身子不?行,必须给我。
玄朱手收回来,摆放成原来的姿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静心打坐。
现在还不?行,等出了元莲的领地再说。
阙玉这一?觉睡的很香,闻着玄朱身上的气息,不?知不觉过了几个时辰,到了天黑才醒。
他?伸了个懒腰,眼皮子张开,第一眼瞧见的就是玄朱的一?身白衣。
从前他?最看不?惯的就是白衣飘飘的男男女女,现下好像习惯了,还有些偏爱,自己被影响后也开始穿白色的。
身上这套就是。
阙玉蹬了蹬腿,踩到了厚实的被子,睡前没有的,就是随意一躺,没打算歇息多久,是玄朱给他?弄的,要不?然不会睡这么长时间,太舒服了。
话说回来,她不生气了?
阙玉抬眼瞧去,玄朱还是那个模样。
她就像高高挂在天上的明月,周身始终散发着淡淡的光辉,矜贵不食人间烟火,遥遥立在最顶峰,旁观潮起潮落,日升日降,春夏秋冬。
对别人来说是这样的,阙玉见她的第一面时也是这么感觉的,后来发现玄朱对他?的时候不?一?样。
月亮开始有了人气,会戴上围裙洗手给他?做饭,用那双玉白的手给他?擦药揉伤,平时那身玉骨便那么挺直着,替他挡下所?有风雨。
从前他?的想法是,如果以后遇到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就做她的大树,保护的油伞,让她在自己的树荫下庇凉,替她阻拦外界的风吹雨打。
好家伙,他?的小姑娘没遇到,先找到了玄朱这个普照大地的月亮,月亮还会偏心,有两副面孔,一?副映着大众,一?副独照着他?。
其实也不?错?
阙玉对现在的小日子没什么不?满的,打个哈欠后爬起来拿着抹布,又开始中午没干完的活。
忙到晚饭时间才完工,余留下一?些栏杆没擦,其它都差不?多了,剩下那点明天再说吧。
阙玉洗了洗手,坐在摇椅上,将一?旁的桌子搬到面前,拿了筷子准备吃饭。
竹箸伸到一个盘子里,留意到是一碟素菜,刚种没多久的土豆,被玄朱切成块炒了,里头没有一?丝肉。
阙玉视线挪到另一个菜上,也是个素的,外面发紫,里头是白的,很大一块,他?当初不?让玄朱折腾,玄朱一把洒下去,这么快就可以吃了?
其实蔬菜真的没必要种,他?本来就不?爱吃,倒是鸡啊鸭啊可以使劲的买,来者不?拒。
阙玉筷子在盘子里翻了翻,也是一块肉没找着。
小鸡呢?
总共就两个菜,一?碗米饭,没别的,小鸡藏起来不给他?吃了。
阙玉没得挑,只好夹着菜往嘴里塞,边慢吞吞用膳,边心说玄朱果然是跟元莲学坏了,这么快就把他?的待遇从正宫变成小妾。
他?被打入冷宫了,现在是吃馊饭的娘娘。
阙玉端着碗回头看了玄朱一眼,第一次发现,原来玄朱也会生气。
她生气和平时的模样差不?多,面上并不显,要不?是不给他?摸摸,也不?给他?吃小鸡,他?还看不?出来。
阙玉认真思量片刻,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
玄朱见到了大海,意识到有一?片森林等着她,被元莲开阔了视野,看不?上他?这条小河川,一?颗小小的树苗留不?住她了。
唉,女人啊,变心真快,刚得?到手就要甩了他?。
他?吃完了饭,躺在小床上,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玄朱,她其实还差了一?步没有做,让她再紧着自己两天。
才几天就被甩太丢脸了,以后这事被人抖出去,他?邪尊的面子往哪搁?
他?还没想好,已经有些犯困,没了法力?之?后就是如此,日常除了吃只剩下困觉,稍微干点别的便不得?了,累的不?行。阙玉脱了外面一层衣裳,盖上被子就这么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虽然即将被玄朱甩,但他?心态好,本来也没有做到最后,损失还不?大,所?以可以毫无负担的继续一?觉沉沉睡到第二天,一?大早俩眼一睁便被吓了一?跳,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堵了他?所?有的光,他?细瞧才留意到是玄朱。
说来也是,这船上就玄朱一个大活人,不?是她还能有谁?
她有时候很奇怪,就喜欢这么一?声不吭站在他身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每次都会惊他?一?把。
阙玉心大,紧绷的身子很快松懈,人躺在床上,边展开手脚,边慵懒问道:“这次又怎么了?”
玄朱手里拿着一?个瓶子,“走之前元莲给了我这个,我想试试看它有什么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