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谢恒夸张的叹着气出去驾车,“我就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
然而当他开始驾车的时候又活泛起来了。谢恒是不喜欢约束,不喜欢逼仄的人,坐马车时是迫不得已,真的有选择还是在外面好。视野开阔了,心胸自然开阔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心情好了,别人遭殃了。
因为谢恒心情好了喜欢唱歌,但是他唱歌跑调,而且还忘词,只会唱那两句!
马车上的人苦不堪言。
为了维持人设,慕容翌好几次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刻薄话。好脾气如柳雪意也忍不住说:“师兄,你安静些。”
他越说谢恒唱的越起劲。
直到一剑刺来。
难听到能杀人的歌声戛然而止。
那是一柄看起来十分轻薄的窄剑,剑刃是半透明的淡红色,像是透明的琉璃被鲜血浸染。
谢恒是凭借本能躲过这一剑的,身法灵活的像豹子,然而一剑针对的并不是他。他躲开,反而让持剑的人得逞。
剑身擦肩而过,谢恒浑身冷汗。把柄剑,至少杀死过几百人!
剑尖停在了姬少微的眉间,并没有再进一寸。
持剑者面色一沉:“你看不起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你觉得自己弱到我都不用动手吗?剑夷。”姬少微气定神闲的说。
听到那两个字,来人似乎有所触动,杀气渐消,就在柳雪意、谢恒二人稍微放下防备的时候,他竟然然后将剑刺得更近姬少微。
“母亲”
“夫人!”
额头有血流了出来,姬少微丝毫不动,甚至拿书拨开了他的剑:“好了,现在就算我想还手也不行。我在外三十年,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别说不是你的对手了,就算随便一个二三流的高手,都能取我性命。”
顺势放下兵器,剑夷沉着脸怒斥她:“你竟如此不思进取!三十年,倒退到这种地步?”
几人下了马车,姬少微被柳雪意和谢恒围住,柳雪意四处找手帕却不见。他样貌气度同他父亲一样,濯濯如春月柳,性格却是十成十不拘小节,手帕用了就忘了。谢恒更是没有,姬少微倒是有,但在刚刚随意用来擦了手,再往流血的额头上来是不能。
“擦一擦。”慕容翌递出一块干干净净,叠的四四方方,还带着竹林味道的手帕。
姬少微捂住脑门按了一会儿,止住血,才继续和剑夷抱怨:“师弟,你这脾气真是多少年了都改不了!”
剑夷冷笑:“你若不出去,潜心习武,自然不会躲不过去!”
他生得花容月貌——这么形容一个男子似乎不大合适,但用在他身上却意外的并不违和。剑夷身上有种超脱性别的明艳的美丽,但他身上冷酷的气质却让这份美貌没有丝毫阴柔之感,端的是玉树临风的美少年模样。
“不能练武不是我想的,还能怪我?再说,这三十年我心里心里可是一直念着师弟你呢,你一见面就给我来一剑?”
剑夷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念着我?怕是念着我死呢!”
姬少微言语温和:“怎么会呢剑夷,你在我最喜欢的人里面,至少也能排进前一百,我怎么会舍得你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