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听起来像是在掘地三尺。
“这屋子里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翻箱倒柜中,其中一个人开口。
另一个人很快回复:“前后都搜了几次了,有什么好东西也早被别人拿光了。”
“我刚刚看院子里有鸡棚,里面的鸡崽还在。”
“也成,总算没有白来一趟。”
真是一群土匪。秀秀努了努嘴,在心里唾弃道。
“唉,哥,这个柜子你搜过吗?”缝隙处,忽然刺入一道亮光,竟是那村民执着灯笼凑到了衣柜前。
发梢上的雨水还在滴落,滑到衣襟处,冻得君秀秀一个激灵。
怎么办?
秀秀心跳如雷,那手已经扶住了衣柜,只要他打开……
不行!这样两个人都得完。
秀秀挣扎了半秒,虚握住拳,正打算干脆冲出去拼一把,帮大反派吸引下火力,她的手背却忽然一烫,有人按住了她。
秀秀愣了一下,看向谢奚奴有些虚弱的脸。
缝隙的灯火将他的脸映得半明半暗。
他对着她摇了摇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屋外好像有声音!”缠绵的夜雨中传来极速而过的声音,听起来不像风声,其中一个村民捡起条木棍便出了门。
扶在衣柜上的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提着灯笼追了上去:“唉,你等等我!”
脚步声很快没入雨中。
没有了微弱灯火,屋内很快再次陷入黑暗,狭小的衣柜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谢奚奴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放开她的手,往衣柜另一边靠去。
刚刚按住她的手实在过于灼热,即便松开了,秀秀还是能感到手背上的未散尽的烫意。
屏住呼吸,侧耳听了听衣柜外的动静,确认那几个人真的跑远后,秀秀掏出怀中的火折子。
这是她刚刚在柴房顺手拿的,在潮湿的衣襟里呆了太久,火光犹犹豫豫,折腾了很久,总算
亮起。
火光亮起的瞬间,她又看到谢奚奴那张略显疲惫的脸,他靠着衣柜,似乎不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偏过头眨了眨眼。
秀秀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手腕被蓦地挡住,偏向一侧。
这是谢奚奴下意识的防备。
秀秀没有在意,目视着他错愕的眼神,用手背轻轻贴在他的额头。
果然有点烫,不是她的错觉。
“你又发烧了。”秀秀皱了皱眉,压着声音道。
她的手还停留在额头,带着初春的温度。
“是你的手太冰了。”他说。
用手背测量体温确实误差太大,秀秀想了想,干脆凑近他,用额头去感受。她没有停留很久,片刻便松开了他,向后退了退:“果然还是有点烫,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没有回答。
“阿奴?”
还是没有反应。
“哐——”木门又被吹得撞墙。
谢奚奴这才如梦初醒,他的额头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伸手去摸,却沾上衣袖处的湿意,有些冰有些麻。
他抬眸对上秀秀关切的眼神,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不问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