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公子......”柳姨娘听到他的声音惊的一身冷汗,根本没到他会出现在此处,眼下脑子不转个儿,只下意识的问了句,“你怎么在这......”
“这话该我问你,”林泊元笑意更甚,越发觉着这事儿新鲜,“你和你的老相好在这表妹表哥的热乎着,季大人还在府里全然不知,一把年纪了还活成了王八。”
他这样一说,柳姨娘便知方才她同她表哥陈大友的话他全部听了去,心里正慌乱不知该如何狡辩,便听外面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林泊元见是陈大友马上回来,于是起手为刀,一把先将柳姨娘拍晕了,而后起身朝一边闪去。
陈大友趿拉着鞋小跑着回来,边走还边低声骂:“也不知哪个挨千刀的敲了门便跑,害我白追了一趟。
他口中那个“挨千刀的”,正是随着林泊元一同来的小厮。
将陈大友引开,就是为了先解决柳姨娘。
陈大友一想到自己表妹还在屋里等着,一进门心情便又重新恢复,还未高兴的太早,林泊元便从一跳出来一把将他扯住,同样将匕首抵在他脸前。
“别出声,否则我一刀穿透你脖子,连西屋的人也活不了。”林泊元再近一步,目光朝西边扫了一眼。
陈大友眼仁一斜,正看到床榻上已一动不动的柳姨娘,这个角度他也叫不准是生是死,再想到西屋里还有自己大着肚子的媳妇,眼下让他做什么,他都肯了。
陈大友哆嗦着冷汗直冒,苦着脸求饶,“大侠饶命,屋里有些银钱,大侠只管拿走,只求大侠饶我一家老小性命!”
林泊元一声轻笑,许是这两日在林子里蹉跎的狼狈,身上的衣裳也脏了,才让这人觉着自己是来劫财的,他抬脚一踢陈大友的膝盖,陈大友顺势跪了下来。
“张开你的狗眼瞧瞧,本公子是求财的吗,就你这点不干不净的家业,本公子还瞧不上。”
“大侠......”陈大友觉得这人虽然持刀,仔细瞧着气质确也不像普通劫匪,心想着不是劫财那定是寻仇了,若是求财还好说,可若是寻仇那就难办了,这些年他做的缺德事不少,哪件单拿出来都活不成,眼珠子一转,想到床榻上的表妹,难道这是季府的人?
“大侠,这不怪我,是她一直不跟我断,我已娶了亲了,她还整日的勾搭我.....”
他恨不得将他同柳姨娘的事摘个干干净净。
林泊元一拧眉,十分瞧不上这人,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指着他破口骂道:“我呸!你他妈的也算个男人!”
“你们那点儿破事小爷才懒得理,”林泊元蹲下一把将陈大友扯过,匕首又重新抵到他脸上,“季芊婷的事儿,你可得跟我说清楚了。”
陈大友瞳孔一缩,这才知道,原来他是为了季芊婷而来,这会也顾不得许多,性命要紧,忙一五一十的指向柳姨娘全盘交待,“是她,是她要报复季三姑娘......”
“我知道,”这些琐碎他早已听了个七八,于是打断他的话,“我让你带我上大落山。”
......
大落山的山顶秀丽的如同人间仙境,早上雾蒙蒙的,云海翻浪,能看着日头穿过云层一点一点升起,傍晚能看着夕阳在最近处落下,晕染满空的云彩。
这两日季芊婷日日都坐在这里,自由不算太限制,只是身后时刻都有人跟着,自打那日那个周远志离开后便再没见过他,她想打听这里的事,可没有一个人同她讲话,她想套也套不出点什么。只是偶尔从别人谈话中得知,这个周远志好像也不常在山上,神出鬼没的。
转了这么久,她也瞧不出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大落山,为什么成了官府都不愿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