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轻抿了一口茶,便又将杯子交给了喜娘。
这会儿功夫,便听见门外有声音响动。
三三两两的说话声。
喜娘一乐,“定是新郎官来了。”
说着,喜娘便要去开门,不料还?没?到门口,德宝和另一个小厮便搀扶着林泊元跌跌撞撞的进了门。
林泊元醉的像一滩烂泥,任由这两个人架着,头也耸拉着。
“呦,新郎醉成这样,是喝了多少?!”喜娘说着,给他们让了路。
季芊婷闻言,也顾不得许多,才要掀开盖头一看究竟,便被喜娘摁住,只听喜娘提醒道:“新娘子莫急,还?有外人在,不宜掀盖头,待人走了,再掀不迟。”
闻言,季芊婷还?是将手放下了,却也没?坐着,而是起了身立到一旁。
德宝将人放在床上,又给他脱了鞋靴,一时忘了改口,只抱歉道:“三姑娘,公?子今日高兴,喝的有点多,醉了,所以就被抬回来了。”
“他高兴,我?知道,”季芊婷言语当中根本没?有怪罪之意,“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就好,你们也跟着忙了一天了。”
听她情绪还?算轻松,德宝这才放心,想着今日二人洞房花烛,好不容易才成亲,自己多留在这里也不合适,于是很识趣的拉着小厮退了下去。
喜娘盯着床上不省人事的林泊元瞧了两眼,而后?用帕子掩着嘴偷笑,做喜娘这么?多年?,这场面她见得多,什么?情况瞧上一眼便明白了。
于是喜娘也福身道:“新娘子也早些歇息吧,奴婢先告退了。”
“好。”季芊婷回身应着,知道这些人也是要下去领赏钱的,于是也不多留,便随她去了。
待喜娘走后?,屋里就只剩下她,和喝的烂醉的林泊元。
听了喜娘的话,这会儿才将盖头掀开,将冠上的珠翠别到一侧,挽上袖子浸湿了巾子,又折回床榻边坐下,轻轻为他润着脸。
巾子才沾他脸上,便见林泊元忽然睁眼,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瞳孔清明,哪里有醉意。
他顺势握住季芊婷的腕子,稍稍将她一带,季芊婷整个人便倒在他身上。
“你没?醉!”季芊婷朝上瞧着他。
林泊元嘿嘿的笑了两声,还?真透了些许酒意,但是并不重,他得意地说道:“就凭他们那些烂菜叶子也想灌醉我?,我?装的,我?想你了,和他们喝不下去。”
“我?就知道!”季芊婷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来,随手将帕子扔到他脸上。
见她坐起来,林泊元也一下子起身,撑着一条胳膊从侧面贴着她,“我?说的是实话,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长?的,看着都碍眼,还?不让我?走,说什么?要喝到天亮,我?傻啊,跟他们喝到天亮!”
说着,他伸出手指轻戳了季芊婷细嫩的下巴,将她给逗笑了。
林泊元安静的瞧了她好一会儿,手指又从下巴挪到她脸蛋上,轻掐了一把?,“从前?你总是化淡淡的妆容,娥眉淡扫,红唇轻点,没?想到今日这样浓艳的妆容挂在你脸上一样好看。”
“嗯,到底是人美,怎么?样都好看。”
这是他得出的结论。
季芊婷被他夸的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任由他掐着,也不说话。
同他的洞房花烛,到底还?是害羞的。
林泊元的目光忽然放到她头上的冠上,觉着这东西美是美,可明显沉得厉害,季芊婷的额头明显都被压出了红痕,他便一抬手,将头冠小心取下,搁置一旁。
还?真别说,季芊婷顿时觉着自己头顶轻松一片,连方才的闷热也缓解了许多。
林泊元先是帮她拢了头发?,而后?双手捧着她的脸,敛了笑意,十分认真的问:“说,你想我?了没??”
季芊婷眨着一双杏目,也很认真的瞧了他片刻,这次没?有故意逗他,而是十分老实郑重的回答:“想,每日都想。”
这样娇软的回答,林泊元的心都要融化了,他的脸又凑近了一分,声音也不觉又低沉,“告诉我?,怎么?想的?”
“每天一睁开眼睛便想你,吃饭的时候想你,喝茶的时候想你,看书写字的时候也想你,”季芊婷一顿,眼睑垂下,手指点上他的鼻尖儿,“就算是现在,你就在我?的面前?,我?也十分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我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