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吴漫雪还因他这样的举动而暗自?得意,实?不知眼前人心中所想是为?谁。
若是平日清醒时候还好,现下喝了些酒,不禁有些上头,是为?微熏时才最?心疼。
他很清楚,现在怀中的人是吴漫雪,可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季芊婷。
回想书童的话,确是如此,季芊婷从?来不会同他计较生?气,从?来都只将?他放在第一位,那样一个?柔软的姑娘,为?什么?他就生?生?弄丢了呢?
想到此,他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世间的事情多么?的可笑啊,当年第一次见到季芊婷,正是他最?为?失意时,看着她与?吴漫雪六分?相?似的眉眼,便沦陷在她身侧,洞房花烛之夜,他也是这样抱着季芊婷,那时候,他将?季芊婷当成了吴漫雪,如今却又将?她们两个?人对调过来,只是这一次,心像被?人剜了一样疼,从?未有过的窒息感。
如果真的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好好疼她,爱她,再不会将?她当成旁人的替身,也不会碰别的女人。
他多想一觉醒来时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梦,季芊婷还留在他的身边,见了她便一阵甜笑,轻声唤他“明齐”。
“明齐......”吴漫雪低唤他一声,顺势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仅这一声,让钟明齐整个?人破了防,他像在梦里被?人猛然捞起,穿过前方雾蒙蒙的一片,睁开?眼,便瞧见眼前人,相?似的轮廓,同样的话.....
他嘴唇微动,那个?名字就堵在嗓子眼,他觉着他是叫出来了,可是对面的全然没有留意。
瞧着他这会红透的眼,眼前美人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眉目,心疼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这两日吴漫雪养的已经回归了本来颜色,再不似刚来时那一脸的粗糙风尘,柔和的烛光照在她的脸蛋上,好似给周身包裹了一层光晕。
还未反应过来,钟明齐的唇便贴了上来,轻嘶慢较,随后紧紧的拥住他,像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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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誉侯府,季芊婷双臂正环着林泊元的腰给他系玉带,林泊元低头瞧着她的发顶,任由她摆弄,随后身子一弯,鼻尖儿碰在她的头顶轻嗅,“你的头发用什么?洗的,为?什么?总有股子花香气。”
季芊婷不理他,替他系好最?后一个?结,朝后退了两步,目光落在他的衣袍上,瞧着自?己亲手?缝制的这件泰蓝色棉袍穿在他身上这般合适,她双手?合掌一拍,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成就感。
林泊元随着她的心意原地转了两圈,也美滋滋地道:“府里又不是没有绣娘,还非要亲自?给我做。”
“绣娘做的哪能和我做的一样,明日起你便穿着吧。”
“好,穿着,我一年四季都穿着,”说着话,他大步上前,一把掐住季芊婷的腰,将?她往怀里带,“夜深了,早点歇息吧。”
未等怀中人儿发话,便听?门外德宝轻叩门:“公子,您睡下了吗?”
二人齐齐看向门口方向,林泊元高声问:“什么?事?”
“老?爷夫人让您去前堂一趟。”
“现在?”
“是,就是现在,说是有急事找您。”
“好,知道了,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德宝得令,颠颠地跑开?复命去了,倒是林泊元心生?奇怪,“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芊婷,你先去睡,我去去就来,你别等我了。”他轻一抚季芊婷脑顶,推她到床边。
“好,我知道了。”季芊婷乖巧点头,顺势坐在床尚上,目送他出门。
来到前堂时,恒誉侯和邓茹正襟危坐,远远瞧着他进门,脸色说不出的凝重。
“父亲,母亲,可是出什么?事了?”不知怎的,入堂后便觉着今日气氛与?往常不同,很少能在这两位脸上瞧见这样的神色,隐约透着些许愁容。
邓茹似哭过,妆有些花,眼圈儿还透着一股子红,她不说话,只默默看向恒誉侯,像是想要将?一切都推到他身上似的。
恒誉侯未开?口讲话先叹气,“泊元,你随我入宫一趟。”
“入宫?”他满脑子问号,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时辰入宫做甚?”
“皇上已派了人在府门口,是让我带你入宫一趟,就此时。”说罢,他双手?撑着膝盖起身,脚步似有千斤重。
林泊元不动,脑筋一转,又问,“是不是太子又病倒了?”
“这次不是太子,是皇上,”恒誉侯无奈摇头,“午后下了朝,皇上便突然昏厥了过去,太医只说是中风,具体我们不在近前,不得而知。”
“那也应该只让您去啊,让我去是为?了什么??”林泊元依旧不明。
恒誉侯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解释,只走到近前,犹豫着重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别问这么?多了,进宫要紧,到了皇上跟前,你便什么?都明白了。”
恒誉侯大步出门,林泊元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觉着他的脊背有些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