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推门进来,一见此,吓的都不敢说话。
他是最了解自家五爷的,平日里人模人样,温良恭谨,进度有度。实际上又娇又金贵,除了吃饭穿衣,其他一概被仆人伺候的妥当,哪里动手伺候过别人。
郁致这人又有些洁癖,旁人用过的东西一概不用,近了身都觉得对方浑身不干净,生要让对方滚开才成,更别提给人擦汗这种“不干净活”,简直是天下落红雨,千年难得一见。
不过,主子对这姑娘一开始就不同。
若是旁人,玄门那夜,主子该头也不抬的离开了。
“主子,金御医来了。”
“让他进来。”郁致收了巾帕,端坐在一侧,捂着唇咳嗽。
见金御医进来,咳嗽的更厉害了,“劳烦金御医了。”
说完就见金御医畏畏缩缩的左看右看。
像是在怕什么。
郁致皱眉道,“金御医在看什么?”
金御医心里咯噔一跳,下意识问,“没…旁…旁人吧?”
这是被陆冉白日里说的吓到了。
“偌大房间统共四人,还能有谁?”郁致手挡住唇,又低低咳了几声,“金御医说的是?”
金御医伸手去把脉,“没谁就好,没谁就好。”
陆冉本就被冻了一个多时辰,稍缓了三日,又进阴池,只是一场发热,已经是身体素质过硬,金御医连连叹息。
“这姑娘底子好,但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以后落了病根,可就难办了。臣开个方子,殿下按此方抓药即可,之后千万不能让病人再受寒……”
金御医交代了一大堆,郁致记下,让管家送人,顺便去抓药。
房间里只剩下陆冉和郁致。
昏暗的光影交错,郁致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是梦中还是现实?
他抬手,给换了巾帕,又一动不动的呆坐着。
好像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
陆冉做了一晚上的梦,本来梦中全是宿小楼,后面竟换成了路辞,他面容阴森森的,手上抓着一根绳,口中呢喃,“阿冉,阿冉,绑住你你是不是就不跑了?”
接着,陆冉就被绑在了床上。
她一个劲儿的挣扎,可那绳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挣扎半天,毛用都没有。
往日自傲的功夫也没了用处,陆冉难得受了一回憋屈,还不等她骂娘,路辞先哭了。
眼泪汪汪的,跪在床边求她,“不走好不好?”
陆冉睁开眼,脑袋里还浑浑噩噩的,全都是路辞的声,慢慢的,那声音居然变成了郁致那个死变态,吓得陆冉一个激灵。
她从床上弹起来,出了一身汗,这才真醒来了。
“醒了?”宛如玉石清润的声。
这声音真好听……
哦,是死变态的。
陆冉抬眸,昨儿大病一场,是她心情最差时候,这个时候陆冉就不喜欢稳妥,只想揍人,一想到面前人就是害的自己发烧的,她就觉得手痒痒。
“有事儿说事,没事儿滚蛋。”陆冉没好气道。
“我还以为你会装到底,怎么?不继续装了?”郁致俯下身,手往上抬,就要碰到陆冉,半路被截住。
陆冉抓着郁致的手,眼神冰冷冷的,“可一不可再。”
“我若是要继续呢?”很奇怪的,郁致竟没恼火没鬼畜,只是那笑古里古怪的,蕴含深意。
“你可以试试。”陆冉笑了,不见一丝暖意。
郁致眸光一沉,被抓的手突然一转,反手抓向陆冉胳膊。
陆冉早有准备,眼疾手快躲开,另一只手卡住郁致。
二人脑海里似乎都起了号角,动作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快。